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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不欲生？你既然還有寫信的力氣，現在就給朕睜開眼睛說個明白！&rdo;

路映夕的睫毛一顫，倒是聽話的張開了眼眸。

慕容宸睿未料到她已醒，剎時一愣，洶洶怒氣僵在臉上，俊容顯得有些扭曲。

路映夕柔柔地凝望他，半響都沒有出聲。

慕容宸睿不知是惱羞成怒還是餘怒未消，嚯地一下別過頭去。

&ldo;宸，你愛我嗎？&rdo;很突然的，路映夕輕輕地吐出一句問話。

慕容宸睿的脖子像是被梗住一般，良久轉不回來。

&ldo;宸，你愛我嗎？&rdo;路映夕柔聲但清楚地再問了一遍。

慕容宸睿漸漸惱怒，扭回頭瞪她：&ldo;你明知朕如今的狀況，問這種話是存心刁難朕？&ldo;愛她，或不愛她，自中了神魂散之後他似乎從來都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也許潛意識裡他這根本不曾認為這是一個問題。

路映夕低低地逸出一聲嘆息：&ldo;至少是不那麼愛了，如此也好。&rdo;她即將假死，雖僅是寥寥幾日，但她還是不希望他過於痛心。

&ldo;朕並沒有回答，你莫替朕下結論！&rdo;慕容宸睿又怒，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是為何事而發怒。

路映夕抿起唇不作聲，心想，曦衛今夜應該能回來復命，那麼明日一早她就可以&ldo;死&rdo;了。

&ldo;路映夕！&rdo;慕容宸睿冷不丁一聲大喝，朗聲道，&ldo;如果朕說愛你，你是否就會振作起來？&rdo;

&ldo;什麼？&rdo;路映夕驚訝地看他。莫非他看穿了她只是假裝虛弱將死？但又不太可能，除非是玄門弟子，否則無人能看出端倪。

&ldo;你以為朕沒有察覺？即便太醫不說，朕也發現了。你中毒之後，從不為自己開方解毒，沒有為已之命盡過半分力！&rdo;慕容宸睿的俊臉驀地一沉，道，&ldo;你是在恨朕逐漸將你遺忘？所以你用懲罰自己來懲罰朕？&rdo;

路映夕聽完哭笑不得，回道：&ldo;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不識大體不分輕重的人？&rdo;

慕容宸睿不由沉默。他知道她不是，可是他無法相信、無法想像、更無法接受她會消失於他眼前！這些&ldo;無法&rdo;加起來是否就是&ldo;愛&rdo;？

&ldo;映夕。&rdo;他忽然斂了神情，沉聲喚她的名字。

&ldo;嗯？&rdo;路映夕舉眸望他，他墨黑色的瞳眸中浮現絲絲惑人的幽藍色，似寶石般閃耀炫目。

&ldo;答應朕，不要輕易放棄，再多撐幾日。朕已命人四處尋找玄門前輩，相信這幾日就會有訊息。&rdo;慕容宸睿沉穩了口氣，厚篤而有力。

路映夕沒想到他只是要說這些，不自禁地感到幾許失落。

&ldo;答應朕。&rdo;他握住宅區她被底裡的縴手，輕微用力，牽緊。

迎上他滿是期望又能隱含沉痛的目光，路映夕感到不忍，卻無法點頭。

&ldo;夕，朕愛你。&rdo;毫無徵兆的，他突然吐露愛語。

路映夕瞬間愣住，只能傻傻地看著他。

&ldo;失憶也不過是失去某些畫面，曾經有過的感覺依然銘刻在心中。&rdo;慕容宸睿似是解釋，又能似是在對自己說，語音漸低，&ldo;如果你真的&l;去&r;了，朕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那種巨大的痛，單是想像就已覺得太可怕。&rdo;

他一手捂住左胸，無自覺的，又緩緩放下，幽眸深得似海，蘊藏無數浪濤。

路映夕眼眶一熱，悄然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