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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若滿意一笑,即便退了花宴。
宴畢珣王按著慣例藉口體乏離席休息,將庭院留給了年輕小輩自在玩笑。在座的皆是十七八的年輕人,老人一走,氣氛頓時活絡了不少。喬景無心與人結交,不過是掛著個淺淺的笑安靜坐在一旁,盼望著能早點散席。
大家玩笑過一回,說話便不似早間那般拘謹,喬景發著愣,忽而聽得不知道是誰笑著說道:「聽人說老王爺的一雙眼睛最是精亮,凡在這花宴上得了他綠漪,赭綺兩朵花的日後必結姻親。」
喬景移眸看向自己几上放著的那朵淨白重瓣,花瓣裡隱隱藏著青線的芍藥,心下不由有幾分微惱那人拿自己打趣。
她不搭腔,只是冷然伸手端起几上的茶盅淺淺一抿,算是擺明瞭自己不置可否的態度。
結果不成想坐在她對面的姑娘偏偏是個不會看眼色的。
那姑娘以為喬景此舉是在掩飾羞意,便抿唇嬌俏一笑,接著先前那人的話說道:「那豈不是按著今日所見,明年這花宴要少兩個人了?」
席間不少人心領神會地笑了,喬景眸光一冷,正想將茶盅擱回到桌上發出點聲響警告眾人不要太過放肆,就聽得有人在帳外高聲問道:
「什麼這麼好笑啊?」
外面那人的聲音既囂張又熟悉,喬景微微一怔,腦子還未轉過彎,就見陸可明用摺扇掀起紗簾,耀武揚威地走了進來。
身旁還跟著裴舜欽。
喬景萬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裴舜欽,她怔然看著裴舜欽,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陸可明對著席間與自己相熟的幾個哥們兒,不滿抱怨道:「怎麼我出去上趟學,你們連花會都不叫我了啊?」
那幾個小少爺面面相覷地尷尬笑了幾聲。
現下朝中陸淵與岑安勢同水火,而珣王素來與岑安交好,這花會由珣王做東,珣王不向侯府發帖子,與他們這來做客的又有什麼相干。
不過他們曉得對陸可明的混帳性子不必講這些,便避重就輕地敷衍笑道:「這不是還以為你舟車勞頓,還得休息陣兒麼?」
陸可明吊兒郎當地哼一聲,持扇敲了下裴舜欽的肩膀,向眾人介紹道:「這位是我在青崖書院認得的知己,宣州知州裴由簡的公子,裴舜欽。」
裴舜欽自進帳始就一直看著喬景,陸可明發過話,他勉強收回心神,笑著向眾人拱手行了一禮。
「見過諸位。」
來此花會的家中至少也有三品的官職,眾人見陸可明帶來了一外官之子,皆向裴舜欽投去了好奇打量的目光。
裴舜欽長得俊秀,身材又高大挺拔,有位姑娘以扇遮面,笑眼盈盈地向他軟語道:「宣城,那豈不就是喬相前兩年休養的地方?」
「是。」裴舜欽溫和答應一聲,朝那姑娘禮貌點了點頭。
喬景從最初的震驚裡冷靜下來,意識到自己手上還端著茶盅,忙趁眾人不注意將茶盅輕輕放回几上,收回目光垂眸握住了不住發顫的手。
「喲,岑寂!好巧,你也在。」
陸可明介紹完裴舜欽,當即痞笑著向岑寂挑了下眉毛。
岑寂淡淡一笑,只是從容回了句:「兩位,好久不見。」
裴舜欽將目光轉向岑寂那邊,見喬景低著頭,臉色蒼白,比之前清減憔悴了不少,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憐惜。
陸可明斜眼瞟見岑寂和喬景坐在一處,心思活絡一轉,便拿著手中摺扇一指喬若之前的空座,吩咐下人道:
「剛好,這兒就有個空座,不必麻煩那麼多,再拿個軟墊來,我同我朋友挨著坐就是。」
下人恭謹答應,轉眼就備好了軟墊,喬景不知陸可明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她不敢輕舉妄動,就只能強做鎮定地安穩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