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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混帳,他是惡霸,但他是撫遠侯的兒子。
他爹為了大齊在邊疆水裡來火裡去,腦袋別在褲腰上過了幾百個日日夜夜沒慫過一次,人都說虎父無犬子,他要是這時候膝蓋軟了,可不真成了狗兒子?
話到此處,雙方再沒什麼可說的,剩下的不過就是拼命。
因為陸淵是武將,所以陸可明自幼可以不讀書,但不可以不習武,他自仗武藝高強,奮勇與那些人纏鬥,偶爾還分心照看裴舜欽,擔心他不敵那些蠻子,卻不知裴舜欽亦是自幼習武。
裴舜欽小時習武只為強身,大了之後他不喜歡讀書,每天就是上躥下跳地招貓逗狗,裴由簡想著他這輩子難靠科考取功名,便一直請了師父教他劍道,一是想磨礪他的心智,二是希望他日後能投身行伍,報效朝廷。
裴舜欽沒真刀真槍地與人動過手,這回命懸一線,他不由甚是慶幸自己以前學劍學得算是認真。
一場惡戰,他和陸可明解決掉那些南延人,踏著血泊從沁芳閣往外逃,在轉角處聽到串急促的腳步聲,以為是南延的人,就屏息等待著打算給他致命一擊。
結果來人是喬景。
裴舜欽身上的血腥味兒讓喬景的心一陣一陣地發顫。
「還好你沒事。」她埋在裴舜欽懷裡喃喃說著,又把他抱緊了些。
陸可明訕訕站在一旁,自覺這場面有點奇怪,他曉得裴舜欽和喬景關係好,可他們說到底也是兩個男人,關係再好也不至於抱這麼久吧?
他伸手扒拉下喬景胳膊,沒頭沒腦地說:「我也沒事,你要不要也抱抱我?」
喬景一愣,立即僵硬地從裴舜欽懷裡彈了出來。
陸可明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尋常,她腦子一時轉不過彎,竟當真伸手要去抱一下他。
裴舜欽瞧著好笑,不著痕跡地擋在喬景和陸可明中間,問喬景道:「那什麼?岑寂跟你一起來的,他人呢?」
喬景回過神,臉一下熱得發燒。
「啊,他……他帶人來了,應該快要趕到了。」她訥訥回答著,覺得右手好像有些濕,抬手一看見虎口處洇開了片血,不由有幾分疑惑。
「你不會用劍,剛才劍脫手時虎口被震開了。」
裴舜欽煞是心疼,下意識就想握住喬景的手察看她的傷口,不想手剛伸出去,喬景就將手背到了身後。
他不解地抬眸詢問喬景,喬景瞥一眼陸可明,抿著嘴朝他悄然一笑,他恍然大悟,只得無奈笑著收回了手。
好在陸可明正在專注望著前方尋找岑寂的身影,並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小動作。
三人一起往外走,沒過多久就碰到了岑寂。裴舜欽和陸可明一身衣服被血沾染得不成樣子,岑寂便派人將他們送往衛軍在太平鎮的官宅休息,自己則留下來處理未盡之事。
喬景一宿沒閤眼,身心疲憊至極,在官宅安置好後直接一覺睡到了夜幕低垂。
她從黑沉中悠悠轉醒,房裡沒點燈,只有幾縷慘澹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地上,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只覺身上痛得快要散架。
她披著衣服怔怔看了許久包紮好的右手,終於一點點地消化了這一天一夜發生的事。
房裡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早上看見的那些扭曲僵直的臉孔接連撲進她的腦海,她怕極了,不敢再一個人呆著,一把掀起被子跑出了房間。
衛軍的人安排他們住在一間小院,喬景喘著氣跑到院子中間的空地,心砰砰砰砰地跳得飛快。
一輪殘月當空,月影迷濛,像是浸透了水,腦中那些駭人的畫面揮之不去,喬景轉頭看向裴舜欽的房間,見他房中燈滅著,心裡莫名感到了一股失望。
她糾結想了想,緩步走到裴舜欽門前,抬起手想要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