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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粟對男人話裡的「一金」分外感興趣,本想轉過身多問幾句,但對方已經站起去取藏起來的魚油和餘陸糧。
見人家有要事在忙,她只好暫時作罷,想著等晚些時候再問。
島礁雖然鋒利難行,卻有不少大大小小的礁洞易於藏匿物品,顧川藏起來的魚油麥米就在其中一個洞中,被他用防水的厚布兜牢牢裹著,一丁點也沒沾濕。
男人把兩大袋東西提到皮艇上,陶粟低頭看了看,嚯,還挺多。
糧食袋裡裝著的是餘陸上今年新收的麥米雜豆,足有五十斤重,一隻稍小些的袋子裡放的是顧川從鯨屍上取得的魚油,沉甸甸的一大包,另外還有一隻他路上喝的羊肚水袋,裡頭的淡水半滿。
每一年海上快到冬季的時候,海民們都會拿出家中積攢了許久的海鮮乾貨和金餅銀幣,千里迢迢去海岸邊找餘陸人換主糧襖被過冬。
這兩年因著餘陸面積越來越小,土地上的作物產出也變得越來越少,價格高昂叫人吃消不起。
像顧川這樣一換就五十斤的,都能稱得上是買米大戶。
陶粟津津有味打量了會兒,她還沒有見過新世界的糧食,也不知是否跟自己空間裡囤積的米糧一樣,不過見防水的袋口嚴密紮實,她也不好意思讓顧川解開,想著晚上到了地方再看看。
天空中下落的雨珠逐漸變大了起來,砸在皮艇上碎成朵朵水花,顧川抓緊時間將橡膠艇推下海,載著陶粟一路冒雨往聚集地趕。
雨勢漸大後,天光就變得暗淡不明,海面不再如上午那般風平浪靜,轉而呼嘯狂嗥許多。
一陣陣翻騰的海浪席捲著兩人所坐的小艇,但由於皮艇上盛放的東西多,吃水量較重,行進得還算穩健,只是經常有海水溢進艇內,陶粟和顧川很快就如同坐進了水裡,身上的衣褲裙擺全濕。
海洋氣候多變,暴雨下得又快又猛,陶粟不明所以,緊緊抓住了皮艇邊上的韁繩,生怕自己會被摔下海去。
她小臉蒼白,濕濡濡的碎發黏在額角,身上的棉裙濕皺巴巴,一雙盛滿星光的眼眸裡此刻滿是惶恐的光亮。
這還是陶粟第一次在新世界的海上遭遇雨水節氣,比想像中可怕得多,隔著茫茫雨幕,她看見兩人之前所待的那座島礁被漲起的海面拍打,無數碎牡蠣殼被衝擊裂開,險象環生。
若他們仍在低矮的島上避雨,只怕沒一會兒就會被淹沒。
與之相比,作為海上土著居民的顧川要鎮定沉穩許多,雨急如箭打在他剛毅的側臉,卻無法幹擾他的心神。
男人牢牢控制著皮艇在海面上的方向,憑藉豐富的經驗尋找可以借力的順流,最後在咆哮的風浪中,帶陶粟以不低的速度順湍急的洋流穩穩飄行。
「別怕,這雨下不了多久。」橡膠艇上,顧川溫聲安撫雨中顫顫慄慄的少女,「等過了這片海區就好了。」
陶粟的裙子已然完全濕透,寬大的領口近乎透明,露出細致的鎖骨,又純又欲又可憐,把顧川瞧得心疼不已。
新世界海洋麵積約佔地球總面積百分之九十以上,廣袤無邊的大洋帶來了豐富的降水資源,近海和淺海區域的每一個海區平均隔上天就會落一場雨,雨量大小不定。
且但凡換季,連綿的陰雨天總是常有的事。
顧川在海上生活了二十多年,雨一落下來,雨量多少該落多久,男人心裡門清,今天的雨對他來說不算什麼,只是憐惜陶粟溺水發熱好了沒多久,當下又淋了場大雨,怕她體質薄弱會生病。
陶粟確實如他所想,身體不太好受。
她怎麼說也是嬌生慣養長大,從未劈頭蓋臉淋過這麼大的雨,偏生又只穿了條單薄的睡裙,體內此時免不住一陣一陣地發著寒。
但陶粟性格溫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