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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卻已經從袖中取出串鑰匙開啟了院門,&ldo;沒事,進來吧。&rdo;
夜已深了,屋子裡光影斑駁,燈燭亮起來,李稚隨手將茶壺放在小火爐上,太監見狀立刻主動上來接手。李稚轉身在堂前坐下,未等汪之令開口,他開門見山道:&ldo;侍中深夜前來,可是因為汪雪順一案?&rdo;大理寺如今沒有最高長官,他作為大理寺少卿既是名義上的二把手,也是實際上的掌權人。汪雪順這案子如今正在他的手上等待審核,他早已經算準了汪之令必然要找他。
汪之令嘆道:&ldo;實不相瞞,我正是為我那個稀里糊塗的乾兒子而來,那個不爭氣的畜生!背著我犯下滔天大罪,我真想將他打死了之!&rdo;李稚沒接話,他話鋒又徐徐一轉,嘆了口氣回憶道:&ldo;那孩子啊,小時候瞧著聰明乖巧,五歲時一口氣能背二十幾首詩,誰見了都喜歡。他的父親與我是同鄉好友,很早便死了,留下他一個人,也沒有人管教,吃了好多苦,我心疼他孤苦,收了他當兒子。這孩子啊,本性不壞的,就是有一點不好,天生耳根子軟,別人教唆他做什麼,他不分好壞,傻乎乎地便跟去了,手底下的人打著他的名義作威作福,罪名全都算在他的頭上,他也不懂得辯解,只怪我在京中當差沒顧得上他,不知他竟把自己害到了這步田地。&rdo;
茶水倒映著微微跳動的燭光,李稚道:&ldo;侍中的來意我已經知曉了,只是這件事恐怕難辦。&rdo;
&ldo;沒有其他的法子了嗎?&rdo;
&ldo;鐵證如山,刑部立案詳刑,尚書省監審,大理寺隻手恐無力迴天。&rdo;李稚將沏好的茶水給汪之令遞過去,汪之令立刻伸手接過,李稚低聲勸道:&ldo;依我說,侍中也千萬別再插手此事了,只恐引火燒身。&rdo;一個不成器的養子而已,對於汪之令這種身份地位的人而言,他可以再收幾十幾百個養子為自己傳宗接代,何必非要執著一個汪雪順。
汪之令看出來李稚是好意提醒,他也不再拐彎抹角,&ldo;理是這麼個理,可這個兒子對我來說確實不一般,他的父親與我是同鄉夥伴,我沒有入宮時,與他爹曾是莫逆之交,又是同宗同族,我是真的把他當成自己的兒子看待,這才讓他待在老家幫我看守祖墳,若是讓我見死不救,我實在於心不忍。李大人,您看還有別的辦法嗎?&rdo;
汪之令心中清楚,只要人頭尚未落地,一切皆有運作轉圜的餘地,只看李稚願不願意出手幫這個忙。
李稚見他如此堅持,不由得端著茶沉默了片刻。
汪之令心中再清楚不過,李稚是趙慎安插在京城的心腹,也是趙慎在盛京的代言人。趙慎臨走前在皇宮中為李稚上下打點,其中不少事情都是經過他的手,他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不分彼此,這個忙李稚必然會幫,也不得不幫。果然李稚嘆了口氣道:&ldo;那可是好好要盤算一番了。&rdo;
汪之令立刻亮起眼睛道:&ldo;一切都好說。&rdo;
深夜,送走了汪之令後,李稚在堂前多坐了一會兒,庭前草木鬱鬱蒼蒼,他的臉色顯得有幾分晦暗。
第81章 寇園(二)
汪之令出了門以後,沒有回宮,而是乘坐小轎暗中來到了金詔獄。早早地有人候在偏僻小門處,見到轎子停落,門推開了一條縫隙,將汪之令迎進來。
暗無天日的死獄中,蚊蠅亂飛,地上還擺著一盆發餿的飯食,穿著灰色囚衣的汪雪順蜷縮著坐在角落裡,張著口面如土色,嘴角還有些不知名的汙漬,早已經沒了往日的神氣。腳步聲響起來,有人在石門外站定,透過挖空的那盯著他看,汪雪順看過去,呆滯了會兒,眼中冒出精光來,忽然連滾帶爬地撲了過去,&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