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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聊著天,王容生一上桌就滔滔不絕地講起自己最近新寫的詩,他的詩作水平向來一般,眾人分明都不大感興趣,唯有楊瓊聽得認真,還不時點評誇讚兩句,王容生立刻將他引為知己,專門和他討論起來:&ldo;楊兄你說這句詩裡面用是&l;圓&r;字好,還是用這個&l;尖&r;字好,荷葉圓圓?還是荷葉尖尖?&rdo;
楊瓊思索道:&ldo;這倒是很難挑,這是兩種風情。&rdo;
王容生道:&ldo;我想要它看上去要很可愛,小巧玲瓏。&rdo;
&ldo;那不如用&l;小&r;?&rdo;
&ldo;荷葉小小,&rdo;王容生低聲重複了一遍,眼睛刷得一亮,&ldo;這個好,荷葉小小,相當可愛!&rdo;
楊瓊笑了,說話間酒菜上齊了,卻多出兩大罈子新出窖的桂花酒,楊瓊嚇到了,&ldo;掌櫃的,這酒可是上錯了?&rdo;
掌櫃的一邊給他們倒酒一邊道:&ldo;你們剛剛聊詩我全都聽見了,我年輕時也愛讀書寫詩,這兩罈子桂花酒是送的,&rdo;說話間看了眼王容生,&ldo;荷葉小小確實惹人憐愛,這句詩值得兩大罈子好酒。&rdo;
楊瓊手支著臉頰,一臉&ldo;還有這等好事&rdo;的表情,王容生則顯得有些呆愣,慢慢點了下頭,待那掌櫃的轉身離開後,他才回身看向楊瓊,表情精彩叫絕,楊瓊忙給他遞了杯酒,&ldo;來,喝點酒,緩一緩,順順氣!&rdo;
王容生緩過來道:&ldo;如此品味,只做個酒肆掌櫃,實在屈才。&rdo;
楊瓊笑道:&ldo;我聽他是盛京口音,在皇城腳下能有一片祖產用來開店,那必然是祖上有餘蔭,你看他其貌不揚,說不定是哪個名門望族的旁支,往上數個七八代是公侯名門也說不準,會吟詩作對再常見不過了。&rdo;
王容生道:&ldo;真要往上數個七八代,你祖上弘農華陰楊氏那才叫真正的公侯名門。&rdo;
楊瓊一聽這話忙讓他打住。
王容生卻沒有停下,反倒嘆息起來,&ldo;我想到以前眾人聚在一塊喝酒暢聊,吟詩作對,好不快活,那時一張桌子上有數十人,如今卻只剩下我們這幾個人了,其他人升官的升官,要麼是娶妻生子,還有的回老家去了,二十歲出頭時,今宵有酒今宵醉,只懂得尋歡作樂,可年歲漸長,知己好友都慢慢散了,才覺得這樣沒日沒夜的晃蕩也不是個事,要說我,你也該為前程做一番打算。&rdo;
在他們這群人中,楊瓊的年紀最大,生活也最拮据,他是唯一一個由始至終都留在這圈中的人,他為人熱心,幫過朋友不少忙,大家都喜歡他,這些年其他人都往高處走,唯有他多年來留在原地踏步,那些曾經把他當好友的,身份高了之後也漸漸地與他疏遠起來,更有甚者開始瞧不起他,王容生也不是沒見過那些趾高氣昂的人,雖是氣憤但也無可奈何,倒是楊瓊自己從不放在心上,無論別人如何待他,他始終如此,春風和煦,眼睛含笑,彷彿對一切都不在意。
他們這張桌子上的人,薛銘嗜酒,可年前也已經幾番升職,過些日子將要娶老師的女兒,前程一片光明。柳懷在工部頗受上司的器重,時常與上司討論詩詞歌賦。王容生自己愛寫詩,卻也知道借寫詩的名義參加各種詩宴,努力結交新的朋友。再舉個不恰當的例子,還有這陣子鬧得滿城風雨的李稚,誰能想到那位大理寺少卿從前也跟他們一起坐下喝酒聊過天?雖說德行有虧,可如今人家位高權重,絲毫沒把外界的議論放在眼中,那也是一種本事。
可見眾人除了飲酒作樂外,也全都在同時為自己的仕途奔波,唯有楊瓊,閒暇時他除了喝酒讀書就是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