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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趙慎那身璀璨耀眼到整個世界都黯然失色的紅不一樣,他那身正紅色像是在安靜地燃燒,是暗潮洶湧,趙慎第一眼看見李稚這身衣裳,就意識到他確實太適合正紅色,野心藏在黑色的雙眼中,少年坐在山巔靜看疾風勁草,山登絕頂我為峰,這是一種無可複製的少年氣質,他生來流淌著趙氏的鮮血,要擁著一身榮光。
趙慎落座後,見所有人都望著李稚,介紹道:&ldo;這位是陛下欽點的大理寺少卿,年少有為,少府高才,與我交談甚歡,互相引為知己,我今日特意在廣玉樓舉宴為他慶祝高遷之喜,只願祝他將來平登青雲、前程似錦。&rdo;又看向右手旁那一排不敢出聲的大理寺官員,&ldo;往後我這位好友還需仰仗大理寺諸卿多照顧些。&rdo;
大理寺卿朱春芳已全然呆了,他作為大理寺的最高長官,昨晚深夜還在派人四處打聽新上任的大理寺少卿到底是誰,卻一直沒有收到確切的訊息,他當時就跟妻子說,這事情恐怕不妙。他傾軋朝堂三十餘載,也算是歷經大風大浪,來赴宴前他做了最壞的打算,趙慎哪怕是當堂牽條狗來羞辱他,他也要寵辱不驚地誇一誇那條狗是怎樣眉清目秀,然而此時此刻,他卻是目瞪口呆,渾身如墜冰窟,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他周圍那圈同僚也是和他一模一樣的表情,如果說其他官員只是震驚錯愕,那大理寺官員這邊則彷彿是個個遭了晴天霹靂,這要他們如何祝賀?不開口勢必要得罪趙慎,一旦開口祝賀李稚高遷,豈不是等同於羞辱謝府?這麼個身份的人,放在了大理寺,這要他們將來如何與他共事?來之前怕趙慎牽條狗過來,如今倒覺得,這還不如換條狗。
朱春芳真是被嚇著了,趙慎坐在上面盯著,他引以為傲的應變本事忘了個一乾二淨,不作聲地坐在原地,還是李稚自己抬手倒了酒,走上前去對著他道:&ldo;朱大人,今後還仰望您多照拂。&rdo;
朱春芳半晌才點了頭,&ldo;自然,自然的。&rdo;
李稚漆黑的眼睛看著他,一抬手喝了酒,轉身往座上走,朱春芳暗自鬆了一口氣,手心發潮捏不住酒杯,他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出了一身的汗。
在座諸大臣神態各異,唯有那一撥雍州系的武將渾身輕鬆言笑晏晏,甚至還有人閒笑了起來,頗有鷹犬風度,他們紛紛起身走上前來祝酒,為首的那雍州參將道:&ldo;古來良禽擇木而棲,這是老祖宗說的大道理,雍州驍騎營孫繆恭賀大人高遷,莽撞武夫肚子裡也沒墨水,只祝大人能夠心想事成,步步高昇!&rdo;說完一口喝完了酒。
趙慎扭頭望向李稚,李稚重新端起斟滿了酒的杯盞,遙對著那群武將一抬手,&ldo;多謝。&rdo;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趙慎見狀抬起手擱放在了李稚的肩膀上,對著他笑了下。在座的清涼臺官員見狀神色又是一番變幻,有人自始至終沒有出過半聲,一旁大理寺的官員滿臉如喪考妣還要強顏歡笑,只生怕這表態不夠真實,會得罪了哪一方。
&ldo;諸位大人,是這酒不好喝,還是這菜不好吃,你們看上去為何如此的……猙獰?&rdo;那名叫孫繆的參將直言不諱,引得一群人笑起來,連孫繆自己都被說笑了,他這話音剛落,那群三省高官的表情微微尷尬,而朱春芳的表情確實更扭曲了幾分。
儘管士族那邊捧不起場,但廣玉樓中卻依舊熱鬧非凡,十三行樂師演奏著古調破陣曲,絲竹弦聲響徹朱樓,飄出窗外,隨著淮河水往外流淌,那樂聲很有一番風起長林、滄海橫流的意境,少年憑雲而上,破九萬裡長空,直取天下先。趙慎有意按著李稚的肩膀,陪著他聽著這波瀾壯闊的樂聲。這群來赴宴的人雖非雍州嫡系,卻也是廣陽王府一派的忠誠黨羽,紛紛對趙慎表起了忠心,加之在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