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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稚沉默半晌,忽然抬起頭想要說話,卻發現面前擺了一隻巴掌大的金青色錦匣,他沒了聲音,看向謝珩。
謝珩道:&ldo;從寧州帶回來的禮物,這份是你的,拿著吧。&rdo;
李稚伸出手將匣蓋開啟,燭光燦照下,匣中靜靜躺著一塊羊脂白玉佩,通體煙色,正面沒有紋飾,背面掩靠在白絨中,玉是舊的,繫著嶄新的雪穗流蘇,李稚不懂鑑賞玉器,但看那溫潤光澤就知道這玉絕對價值不菲,他看了半晌,啪一聲將匣蓋重新合上了。
&ldo;大人,我有件事想要同你商量。&rdo;
&ldo;是什麼?&rdo;
李稚突然起身對著謝珩行禮,&ldo;大人,我想搬出謝府。&rdo;
謝珩昏星似的眼睛注視著他,&ldo;為何?&rdo;
&ldo;這陣子我仔細考慮過了,過去是我年少不明事理,將許多事情看得太過簡單輕易,口出狂言令人發笑,我與大人性情並無相合之處,身份更是天壤之別,如逐鏡花水月,一時意亂情迷,清醒過後悔恨不已,或許我真的沒有想明白何所謂情愛,&rdo;李稚道:&ldo;我不想繼續下去了。&rdo;
謝珩靜靜地看著他,&ldo;好。&rdo;
李稚聞聲卻是一愣,過了片刻後才道:&ldo;多謝大人。&rdo;
謝珩並沒有多說什麼,反倒是李稚有些沒想到的樣子,一時竟是不知道接下去該做什麼,又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道:&ldo;大人,那我先行告退了。&rdo;
謝珩點了頭。
李稚轉過身往外走,卻又在屏風處停住腳步,定了心神,他回過身對著謝珩沉聲道:&ldo;大人,自我入京以來,您對我多有提攜照拂,數次施以援手,這份恩情我銘記於心,沒齒難忘。&rdo;
謝珩看向他,&ldo;早點回去休息吧,你累了。&rdo;
李稚重新攥緊了袖中的手,大約沒想過事情會如此輕易,一時說不上來心中究竟是如釋重負還是痛苦,萬千思緒難以言表,終於他對著謝珩最後行了一禮,轉過身頭也不回地往外走。謝珩看著那道背影轉過山水屏風消失在門外,腳步聲也隨之遠去,如鏡的長案上,那隻盛放著白玉的錦匣仍是靜靜地擺放在原來的位置,謝珩收回了視線。
今晚謝府門口相當熱鬧,聽聞謝珩抵京,三省不少官員立刻登門拜訪,連正值深更半夜都顧不上,均是一副有要事相商的模樣,徐立春忙碌了大半個晚上,收下拜帖,再將人一一勸回去,面對老國公卞藺時,他多說了一句,&ldo;盛京這些日子的情景,謝中書已經知曉了。&rdo;卞藺聞聲欲言又止,最終仍是先行坐馬車回去了。
而後徐立春來到隱山居,謝珩正負手立在窗前剪著燭芯,夜已經很深了,簷下雨水點點滴滴。
&ldo;大公子。&rdo;徐立春剛說了一句,視線不經意間掃過長案,看見了一件令他深感意外的物什,忽然沒了聲音。
梁朝的世家大族十分推崇玉器,有&ldo;君子無故,玉不去身&rdo;一說,世家公子行坐之間,腰間佩玉叮噹作響,被視作一等風流,也正因為如此,在梁朝,但凡祖上有點名望的高門,家中都收藏有許多珍貴玉器,用來彰顯家族底蘊,謝珩的祖父謝晁生前別無所好,卻唯獨嗜好兩樣東西,茶與美玉,尤其是後者,連孫子孫女的這名字都源自於此。
此次遠赴寧州祭祖,謝家人重新收拾整理謝晁的遺物,新翻找出一對羊脂玉佩,這是謝家世代傳下來的老玉,產自故鄉晉中西陵,伴著謝家先祖在南北顛沛流離了數百年,對謝家人而言,這對玉價值連城,老人家生前把玉仔仔細細地擦拭乾淨,裹了雪絨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