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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劃過手腕,無色的冰稜刺穿面板,淌下鮮紅不凝的血液,如同紅梅綻放在湯汁之中。
林焉靜等他結束,方才問道:「這就是你解毒的辦法?」
施天青盛了一碗藥湯遞到他唇邊,「我的血能驅散成千上萬種毒,阿焉若怕我害這些人,不如自己試試?」
林焉伸手去拿碗,施天青卻不依,他不是矯情性子,索性就著施天青的手啜了半口,微苦的湯汁散開在舌尖,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他拿帕子擦了擦唇,「於我無毒。」
施天青一雙眼裡儘是他,不講理道:「喝了我的血,可就是我的人了。
林焉不理會他,他朗聲問從剛剛見著施天青放血時便眼裡充滿希望的村民,「此藥我已試過,只是我與諸位體質或有不同……」
一個高個子男人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艱難撐著氣力坐起身來,「我願為父老鄉親們試藥。」
不少婦孺聞言均是感激涕零,連連稱讚。
「你可想好了?」林焉瞧著那人病前大抵也是身強力壯的,心下略寬。
那男子滿眼義無反顧,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約莫半盞茶的光景,那人已然病態全無。林焉替他搭脈,只覺脈象平和,他方安了心。
「這下可願信我了?」
不等林焉回答,那些苦於傷病的百姓們爭先恐後地擠過來,生怕藥湯不夠。
「慢著些,都夠的。」
聲音落下,擁擠的身影卻沒停。
林焉也知勸說無用,儘量加快了手中動作,不疾不徐地替眾人添藥。
直到眾人均囫圇嚥下了藥湯,方才有不少人想起他,連連磕頭道:「多謝大善人!」
林焉心下稍安,舒緩了一口氣,忽而一人抓住他衣角,淚水漣漣,「大善人,我一定會記得你的模樣,回家叫我那不成器的小子畫出來,日日給您供香,祝您早日成仙。」
林焉下意識往後一退,那男子卻已撲過來,眼裡滿是激動。
常年修行使得林焉的五感尤為敏銳,他雙手伸展,層層疊疊的藤蔓從袖中衝出,交疊在他周身,然而眼前人的速度更快,隨著「砰」得一聲,他的頭顱從脖頸上炸飛,洶湧噴薄的鮮血直直衝刷在藤蔓屏障之上。
上一刻還蔥蘢鮮綠的藤蔓頃刻腐朽間化為灰燼。
似乎是號角吹響,接二連三的村民屍首分離,化作一片屍山血海,而全數的鮮血均沖林焉而來。
隨著一陣轟隆炸響,地縫裂開,林焉等人一躍而下,數千萬條藤蔓封住裂隙,將噩夢隔絕在外,參天大樹護著三人穩穩落在地底深處。
「公子!」問寒瞧見林焉唇邊的血痕,聲音有些不穩,「你受傷了?」
「不是我的血。」
林焉的額角藏著一層薄汗,他抬起手,隨手化去了唇邊血。
方才出其不意,仍有幾滴村民的血落在他的面板之上。此時沾血之處已看不出任何異樣,唯有林焉知道,那毒已鑽過他的面板,試圖湧向心肺。
他不知這場意外的緣故,只是半猜到與施天青的血有或多或少的聯絡,因而第一時間便是逼出方才試藥時飲入的血。
施天青的目光不動聲色地從他唇邊略過,轉而看向問寒。
「小鬼,」施天青笑道:「你修土系?」
山崩地陷,唯有精於土系仙術者才能辦到。
「我還以為你是阿焉養的小白臉,沒想到功夫不錯。」
「你——」問寒惱了,「你可什麼都沒做,如何敢評判我?況且你分明說你的血沒有問題,為何會傷了這麼多村民的性命?」
「施天青,」林焉已然席地而坐,沉靜地闔上眼,「我要逼毒,用深水幽鏡替我護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