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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樂侯提的好。
夏欽澗面上揣著端肅,對鍾攸道:“這時候正好,山路上蔭茂,不怕暑氣。鍾院長,咱們這就上山罷?”
鍾攸笑應了,讓了半步,容夏欽澗帶頭。夏田不似滄浪,院大人多,堂長就來了三個。滄浪書院雖小,但鍾攸還掛著院長的名,自然要與夏欽澗一同走。路上夏欽澗的評文策論幾乎是信手拈來,鍾攸多是聽著,甚少做評論。
泰明山上有禪院,他們此行就是在禪院落腳。一行人登頂時已至黃昏,學生們正迎了晚霞鋪雲,夏欽澗便做主在入院前起個文會,由學生們自己玩。
鍾攸往日在院裡提題,都是引人探論,專修時事,所以滄浪書院的學生在這風景美詞上自是要弱一頭。
夏田中有位少年,端正朗目。他每道一詞,四下學生裡必出喝彩聲,看著相當得人意,應是夏田書院裡的齋長或掌書。
滄浪書院慢慢落了下乘,打頭的幾個漸漸無詞以對,比不過人家才學紮實。鍾攸站邊上聽著,沒有絲毫開口相助的意思。
兩院交匯,學生必須自己從這裡邊得到些東西,否則這一趟出來意義何在,還不如他們自個收拾收拾去東山上溜一圈快活。並且學生學生,以學為道,肯下苦功的人不少,壓了先開口的,誰知後來的會不會更出彩?
那邊有人嘲了聲:“山野小院,粗言糙詞,也敢會文?”
這邊蘇舟折了綠葉,他沒生怒色,只道:“益友善談,愚者泛談。說得多,不如說得準。泰明山霞景大嵐魁首,歷來贊者無數。前人良金美玉,今日我等不敢粗言相賦。與其人言景,不如論時談。”
霞光覆葉,蘇舟站在滄浪書院最前邊。終於從一個抱頭說著不上學的泥小子,變的有點大師兄的派頭。他近些日子瘦了,人笑了笑,將鍾攸的神色學了七分,回頭對少臻道:“你提個策題,咱們從這霞景裡扒一扒,就對泰明山策。”
少臻應聲,抬手把禮行了個漂亮,恭恭敬敬道:“小院粗鄙,就定霞景。不敢越了學友興致,就請——”他看向一直頻頻出言的那位少年,微笑道:“就請這位學友,先起峰巒,讓我等僻窄小人觀仰學道。”
鍾攸無聲含了笑。
這群小子學壞了,該裝模作樣的時候,各個都瞧不出毛猴樣,委實輕狂——輕狂,但很有銳氣。
他對一側的夏欽澗恭手道:“讓夏山長見笑了。”
夏欽澗也笑,只擺手,並不以為然。他道:“少年人多如此,由他們去。”他望著那少年,有些縱容之色,嘴裡卻道:“芷安待在院裡太久了,該會會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