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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怕逐風的天涯,
只怕沉潭的牽掛。
不怕已經不在,
只怕已被替代。
一陣好聞的味道,是理髮店。
一個小夥正在店裡打掃著地上碎髮。
老周下意識地摸了一下鬢角,要不要讓專業的人來打理一下自己的頭髮?
老周偶爾能撿到沒人要的剪刀,要是碰巧天很暖和,頭髮又很長,老周就會自己摸索著剪一下。
也談不上手法和髮型,就是看抖音裡學的。
把兩側剪到儘量貼頭皮,後腦勺的頭髮不要超過一指厚,頭頂的基本不用理。
就這樣胡亂一弄,都和七八十塊的總監作品氣質差不多了。
在這兩個點的氣質互通,以老周的樸素理解來看,可能是飄蕩在城中村的這些髮型總監,師承的都是流浪的派系,胡扯的風格吧。
店裡的牆上寫著“洗剪吹30”,老周盤算著要不要消費這一筆鉅款。
小夥往門外的垃圾桶裡正倒著垃圾,剛好和老周的目光碰上,看了眼老周的頭髮,就衝老周招呼道,“大哥理髮呀,進來屋裡坐,充值送禮品。”
一邊說著,一邊把老周往店裡讓,老周前進的方向被小夥的胳膊給擋了一半兒,也就順勢進了理髮店。
小夥讓老周坐下,老周卻還是站在門口,盯著牆上的價目表。
“大哥您要是充值300,就能理11次。”
開什麼玩笑,地鐵卡我都不充,會衝你這理髮卡?
還十一次?我就算來得勤快點兒,半年剪一回頭髮,那就得五年半才用得完呀。
五年半,那時您也應該升到首席設計師了吧,到時還讓您給我理髮?
不管您咋想,我是有點受用不起了。
要是這五年半里,趙北橋做生意又賠了,等我餘額又不足的時候,求到你這門口,能把剩下的錢退給我不?
嘿嘿。
“要不您衝150,我送您一個馬克杯。”小夥見老周沒啥反應,以為是嫌貴,還是不死心,就又扔出一塊骨頭,看來小夥是真的不想放過一個能夠深度繫結老周的機會。
馬克杯?一個水杯,屬於私人的水杯。
這個概念讓老周有點呼吸急促。
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水杯?
這念頭光想想都興奮。
剛才在地鐵裡幫孫警官找大媽水杯的時候,老周都從來沒有萌生過要擁有一個自己的水杯的意識。
的確,老周平時是沒有水杯的。
這幾年,一直都沒有。
老周應該都忘了端水杯要用到哪些肌肉群了。
但老周知道這附近哪一個公廁的自來水好喝呀。
當然,是從水龍頭裡放出來的。
老周有些暈乎乎地坐在了椅子上。
小夥見有門兒,就拿了一個純黑的馬克杯放在了老周面前的檯面上。
“大哥,您一會掃我一百五,這杯子就可以拿走了。”
老周把手向前伸去,微微有點抖。
光滑的杯身,還有一個漂亮的紙殼簡裝。
把手圈出了一個誘人的弧度。
老周的手,好像要套進一個黑鑽的指環。
就在快要觸碰到杯子的那一刻。
老周的背部有些僵硬,讓伸手拿杯子這個動作無法完成。
只要老周向前挪動一下,就可以輕易的拿到了。
但老周放棄了。
他輕鬆地靠向椅背,呼了一口氣,輕聲對小夥說道,“老闆,幫我理個髮,就要三十那種,我不充值。”
小夥看了一眼老周,只是笑了一下,“好,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