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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的天氣,陰冷得可怕。刺骨的寒凍直叫人不停的哆嗦,可除卻鐵柱這家子之外,似乎此時的大雪並沒有叫他們驚懼。
父子兩人沒有交流,眼裡夾著少許的冰碴子,是淚水滾動下的痕跡。兩人的正中間,一張破布包裹著的擔架,蓋得嚴嚴實實,冰雪早已是覆蓋得雪白一片。而冰雪下依稀看出一個人影一動不動的躺在裡面,不時的冒出點熱氣來,讓人明白這人還活著。
這已是第二天早晨,距韓方進墓地已過了一夜。
沉默了一會後,鐵柱還是忍不住哭泣了起來。
“啊……韓爺,鐵柱對不起您哩!”
“父親,母親傷勢發作,沒能及時過來,也……!” 大錘張了張嘴,可說到一半後,卻也不再說了,父親紅了眼,再多的言語也改變不了事實。
鐵柱狠狠的在冰地裡打出一拳,怒吼著道:
“賊老天,真是太不公平了,凡人飢寒交迫,還整個天寒地凍的,真要把人活活逼死才安心嗎?”
“父親,舉頭三尺有神明,話咱可不能亂說啊!”
“哼,你韓爺爺整天嘮叨的那些話,別以為我聽不懂,就不明白他在說什麼?哪天不是對著天上大罵?這要是出事了,他還能活得到現在?”
可當他說完,整個人卻是不由得縮了一縮,似乎身體突然間感覺到一股刺骨的寒冷來。
然而,在他們看不到極遠的天空中,那正上方的烏雲,慢慢的在挪動了一下,若是韓方看到,必定會大驚。
那看似無障的烏雲,像是化為了一個“囧”字。
少許,烏雲像是帶著些許的無奈之意,而後慢慢的匯聚而下,朝韓方之墓湧來。
大錘莫名的縮了縮頭,趕緊的朝那已是冰雪覆蓋得只剩下一幅框架的墳墓拜了拜,然後又朝天地四周拜了拜。
完後才安心的說道:“父親,韓爺爺臨走前看起來沒多少痛苦,想必現在已是在天堂哩,不再受苦受難了,孃親病還沒好呢,咱們……!”
“大……大錘兒,娘受得了,你韓爺爺孤苦一輩子……替他守孝也算是了卻他最後的心願了。”
大錘他娘不知何時,露出臉來,側著身子微微的朝墳墓磕下頭來。
“孃親,俺不是那個意思,俺是想說,讓父親帶孃親回去,讓俺一個人留下來陪著韓爺爺就好了。”
大錘以為孃親誤會了他,急忙解釋起來。
一邊的鐵柱欲言又止,見著大錘他娘身子骨本來就是很虛弱,這麼一起身,他立即扶了一把。可手中沒有傳來多少溫度,這讓他頓時臉上很是難看起來。
“他爹,不礙事,忍一下就好了,再大的寒冷咱們不也是過來了嗎?”
鐵柱咬咬牙,默默的給妻子哈氣起來。
三人相互交談了一會,最後還是大錘留了下來。伴隨他的,只有一把長矛,那是他狩獵用的武器。儘管知道這會兒冰天雪地的,沒有什麼猛獸出沒,可大山裡的習性,早就讓他們養成了攜帶武器的習慣。
而父母這麼一走,頓時讓大錘也沒了主心骨。雖然死人他不怕,也已見慣了。可這裡離家遠,又是荒山野嶺的,一個人在墳前,難免有些懼意。
“韓爺爺,您咋就這麼走了呢?不是說好只是過來看看嗎?鐵蛋不是不想扶著您過來,而是回家後孃親病情嚴重,父親又找大夫去了,大錘只能留下來看孃親了,您不會怪我吧?
唉,算了,您要怪就怪吧,大錘本就不應該讓您自己一個人來的,這以後就沒人給鐵蛋講故事了啊!”
“都怪大錘不好,不該讓您自己一個來的!”
結實厚壯的身子,此時難免有些微微的顫抖。一邊是冷得刺骨,一邊則是對未知的恐懼。他,也只不過是長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