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閒來無事吃兩粒,想阿姐了吃兩粒,受傷太疼也吃些……只是無論多甜的糖,吃在嘴裡都有些苦。
自重生以後,她就一直在逼著自己向前,前路漫漫,暗藏許多危機,不說為護這大鄴江山還要付出多少,單是想著即將坐上皇位的閔明喆,她就覺得身後有深淵在攆著,一刻也不能停留。
蕭啟只能拼命逼著自己,透支著潛能,為此,即便知道了拓拔野的那一刀是直衝面門而來,她也不曾猶豫,傷算什麼,她連死都經歷過了。況且,破相也是一件好事,起碼,貴為太子,什麼美人沒見過,應該不會對一個破相之人另眼相看,更不用說打她主意了。
心裡時刻恐慌著,卻無甚慰藉,甚至害怕這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場夢,醒了以後,她還是被困於內宅,整日磋磨時光。
而今嗜甜的習慣仍在繼續,此刻,她腰間還有個錦囊繫著,只是糖吃的差不多了,待會得去補補貨。
只說了三個字,蕭啟的心裡卻百轉千回,有面具遮掩,倒是沒有顯露出來。
容初只當她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有些感慨。
「吃吧,說過的話阿兄都記著呢,咱現在也有錢了,想吃就吃。」容初笑眯眯摸了下蕭啟的頭,即便,面對身高比她高了一個頭的蕭啟,只能墊起腳來。
第一次買糖給阿啟,唯一的印象就是阿啟陡然亮了幾分的眸子,容初心裡還有些愧疚,自責自己不能給她買更多的糖。
那時候容初跟蕭啟保證:「阿姐一定會讓你過上想吃糖就吃糖的日子!」
如今日子越過越好,手裡有了餘錢,自然是要盡情投餵。
蕭啟點頭,不再言語,她怕一開口就會透露自己已沙啞的聲音。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曾經很苦,但都過去了,未來,一定會甜。
她張嘴咬下一大顆山楂,牙齒落下的瞬間,酸意瀰漫。
內裡的核兒已被細細去除,只剩果肉,一口下去,軟嫩的果肉與堅硬的糖衣混合,舌尖最先品出了酸,糖衣裹挾著酸,果酸與甜味在嘴裡肆意綻放。
容初瞧見她那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又亮了些許,不由失笑。
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啊,這一點倒是半分沒變。
容初低頭,撫了撫攥著糖葫蘆遲遲不下口的蕭石的額頭,放緩了聲音道:「糖葫蘆可好吃了,試試?」
這孩子沉默寡言,性子倔的跟個石頭似的,整日沒有什麼波動,唯有吃飯的時候能積極些許,真是陰差陽錯給她取對了名字。
蕭石猶猶豫豫,學著蕭啟吭哧一口咬下一整個山楂,甜味充斥口腔,是跟肉食不一樣的味道,但並不討厭。
還未等她開心,咀嚼帶來的酸就讓她皺了眉頭。
「好酸。」她想,也沒有那些人表現的那樣美味,還是外面的糖更好吃。
蕭石被老乞丐收養的時候,經常被街邊玩耍的小孩扔石子。
高矮不一的孩子們手拉著手,嘻嘻笑著,毫不掩飾對她的惡意。
他們一同玩樂,拿蕭石當個樂子,他們捂著鼻子罵她真髒,活該是個乞丐。
她天生情感淡薄,又沒有人教,卻還是能讀懂那話裡的鄙夷。
她單純的大腦裡並不能理解:我本來就是乞丐啊,怎麼了?我礙著誰了嗎?
沒有人能給她解答,老乞丐年紀大了,她問他,只能看見他混濁的眼裡流下淚來,無言沉默。
然後成群的小孩子們,就會揣著從父母那裡得來的幾文錢,去找賣糖葫蘆的小販,紅彤彤、圓滾滾的糖葫蘆激得人一個勁兒的分泌口水。
他們擠眉弄眼,舔舐咀嚼,在蕭石面前吃的直咂舌。
蕭石沒吃過,但不妨礙她想像糖葫蘆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