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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內室的牆下,擱著一口巨大的箱子。太守心下了然,走到箱子邊上,箱子雖然扣住了,但並未上鎖,一角露出一疊布料,是刻意留出的一道縫。
驚訝、驚喜、驚豔!
她是絕無僅有,是上天遺落的明珠,蜷在木櫝裡,熠熠散射著光輝。太守蹲在箱子旁,湊近她的臉,近到看清她的每一根睫毛,她閉著雙目,睫毛朝下,睫毛尾整齊地微微上翻。圓潤的臉頰猶如羊脂般細膩,白皙的表層下隱隱透出玫瑰般的色彩,太守情不自禁地去撫摸、去親吻。芬芳的香氣撲鼻而來,那不是脂粉或香料,是年輕的女人的香氣。
女人的眉頭微微動了兩下。儘管還沒摸夠親夠,太守拉開與她的距離,只為了欣賞美人睜開雙眼的瞬間。再蹙了蹙眉頭,她還是不醒。太守走到案邊,捧回一碗茶,蘸了點茶水抹在美人的眼瞼上。
睜開了,她的眼睛。緩緩開啟的眼瞼之間,流溢位綿綿不絕的嫵媚,她的眼神是慵懶的,繼而露出一絲茫然。她嫵媚的眼神只在眼前的老男人臉上停留了短短一瞬,扶著箱子大口嘔吐。
太守頓時呆住了。他很快反應過來,迅速閃到邊上,嶄新的衣裳卻已不幸染上汙漬。柔荑吐完,擦了擦嘴,盯著他道:“你是誰?快放我回去!”
她張口就吐,將太守的熱情一掃而空。太守索然無味地看了她一眼,就朝門口走去。等候在門外的流輝似乎已經知道屋裡發生了什麼事,神情十分尷尬:“爹?”太守擺了擺手:“賓客們都還在,我們作為主人,怎麼能都離開?我要去招呼賓客了。”流輝歉意地低下頭恭送父親。
屋內,柔荑從箱子裡爬出來,正往外走,恰好見到進屋來的流輝,她不自覺地退了一步,警惕地問:“這是哪裡?”
流輝看到地上一攤穢物,表情是三分失望,七分憤怒:“我把你弄到這裡,本來是想讓我爹高興,但是,你毀了他的壽辰。”
柔荑瞟了他一眼:“關我什麼事?你快放我走!”
“休想走,在我爹處置你之前。”流輝攔在她身前,耐著性子說,“等會兒散席,你到我爹面前跪下乞求他原諒,今夜好好侍候他。只要你讓他開心了,等騰蘭贖金一到,我就放你回去。”
“你爹?那個老頭子?”柔荑叫道,“你還是殺了我吧!不然等我回去告訴括蒼,你們父子都別想逃!”流輝猛然出手掐住了她的咽喉,柔荑撞倒了衣架子,用盡全力抓住他的手:“你、你……掐死我,你就、沒錢了……”
流輝的瞳孔很暗,暗得像蟄伏的獵犬:“括蒼現在一窮二白,你以為我真在乎那點錢?”
因為恐懼,柔荑的眼淚止不住地落:“不要……我……”她在求饒,她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講不出來,但是她的眼神很明顯,她在求饒。流輝鬆手,柔荑捂著脖子連連後退,直到碰到身後的隔屏。她抓住隔屏,默然垂首。
“聽清楚了嗎?我要你跪著向我爹請罪。如果今晚再有任何差池,我就把你的屍體送給括蒼!”柔荑默不作聲。“尤其是,不許再吐!”
“想吐怎麼辦?”柔荑委屈地問。近日頻繁嘔吐,吃得卻沒有多少,吐得膽汁胃液都出來了,她也難受極了。再這麼吐下去,只怕要把內臟都吐出來了,但嘔吐哪裡是她控制得了的?
流輝冷冷斜她一眼:“嚥下去。”柔荑被他兇狠的目光嚇到,不由自主地往隔屏後躲去。
賓客散得差不多了的時候,流輝派人把柔荑喊來。太守醉醺醺地歪倒在席上,兩手疊放在肚子上,手指一敲、一敲,嘴裡迷迷糊糊蹦著不成調的音律。流輝向柔荑使了個眼神,柔荑怯怯地走到太守身邊,輕輕推了推他。太守哼著的小曲停下了,過了一小會兒,又開始哼哼起來,好像只是忘了調子。
柔荑回頭道:“他、他醉了。”柔荑心裡大大地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