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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嘴巴也笨拙，要不然身為一個透過真正科考上來的從八品典籍，也不會被分配到這鳥不拉屎的上書房藏書樓幹活來了，這地方來的人少，翰林院那邊也沒有多少用到他編纂典籍，為朝廷決策諮詢建議等等的活兒……
清官難做，翰林院沒背景沒家世的底層小官更難做，要不是家老母重病，實在快揭不開鍋了，他一介文官怎麼會和佞臣一派搭上關係。
那可是一百兩啊……抵的上自己兩年還多的俸祿了……
文人風骨是年輕人才有的東西，他已經不年輕了，該彎腰了。
見祁祺還看著他，陳典籍先是把祁祺帶來的學習用品擺好了，又見這長得玉雪可愛，來頭挺大的小太監還是看著自己，心裡有些鬱悶。
面色有些猶豫道：“來寶公公，可還有什麼問題？”
為了活下去，討好太監不寒磣，要是要臉，他早該投河了。
祁祺就道：“典籍叫我小祁子或者來寶就好了，我沒什麼問題。”
祁祺說罷，便扶著這書桌蹬上了這板凳。
沒錯，身為一個小胖子加小矮子，祁祺的腿好像越發短了……吸了吸肚子，祁祺正正坐好：“典籍可以開始了，我準備好了。”
陳典籍愣了一下，把祁祺的凳子扶著又往前挪了挪調整位置，也坐到了邊上。
他拿出一本三字經來，開始教祁祺唸書。
古代的繁體字和現代的簡體字相同點很多，祁祺上輩子龍祺的記憶還在，還是能簡單認一點字的，記憶力稍微差一點也沒關係，用心學總能學會的。
稚聲稚氣的唸書聲響起，大人念一句，小孩念一句。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
陳典籍看著邊上跟著念，看起來很乖巧很聽話的小太監，心裡暗暗鬆了口氣，要是這小胖子不聽話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打罵是不可能的，硬管的話也怕他告黑狀。
不過照來聯絡他的人那意思，小太監好像本來就有點笨……教不好祁掌印不會對付自己吧？
算了，能正常交流就好。
……
祁祺終究還是高估了自己。
三十分鐘後，他還能坐住。
一個小時後，感覺有點坐不住了，感覺全身好像有螞蟻在爬，腿開始不自覺的在椅子上晃動，屁股有點點坐不住，想動一下，幾米之外的門外的世界好像充滿了誘惑。
中午吃什麼來著？等下一定只吃一點點。
學到了哪裡來著？書上的字好像一個個小人在跳舞，陳典籍說話好像在講故事。
劉順老公公打掃完衛生之後不知道去哪了。
，！
祁祺晃了晃腦袋，把那些天馬行空的幻想丟出腦袋，睜大眼睛看著書本，跟著念。
又過了半小時，又是一股莫名的睏意襲來，祁祺又晃了腦袋，終於沒忍住打了個哈欠，又趕緊抬手捂嘴，看了眼陳典籍。
試圖用堅定的眼神證明自己不困，是個好學生。
陳典籍看了他小動作半晌，心中又是放鬆了些許。
這個年紀的孩童體力和腦力有限是一方面，本就是對萬物好奇的年紀，最喜玩樂，要安安靜靜靜下心來讀書是很難的事情，哪怕是皇子們也不能免俗。
像隔壁的九歲的七皇子，入學三四年了還靜不下心，曠課就算了，還時常頂撞老師，和同窗的其他皇子皇孫還有伴讀們打架，還有今年剛入學的五歲的九皇子，體弱多病，脾氣也不好，還很犟，弄得翰林院老師們都不敢來輪班了。
兩皇子一位生母是聖寵在眷的皇貴妃，一位是皇后，誰敢招惹？
不過翰林學士們就算再受罪，那也恰恰說明了他們的身份高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