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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知榆收回視線,再次放在書本上,笑意消失,悶悶的嗯了聲。
周圍安靜下來。
陸禕見她沒了說話的慾望,略帶失落的重新拾起筆,寫了兩個字。
卻聽見向知榆這時低低開口:「還有……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賦予我的未來,我不想讓他失望。」
……
很重要的人,是父母嗎?
還是誇她漂亮的那個人?
陸禕沒有問出口,因為他一直記得向知榆當時的表情,堅定又失落。
他想,如果那個人知道真的有人在踐行他所賦予的未來,一定會很感動吧。
……
記憶一下子斷到這,陸禕輕嘆一聲,向後靠在椅背上,抱臂,伸展了下僵硬的肩頸,輕聲道:「你還記得大一的時候,我問過你為什麼當醫生這件事嗎,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向知榆扭頭看他,時間跨度有點大,她一時沒記起來。
陸禕接著道:「你當時說,這是一個很重要的人賦予你的未來,所以你不想讓他失望。」
「……」向知榆心臟一縮,眸光閃動。
那年遊池邊的絮語在腦海漸漸浮現,她被紀柏惟的一句很漂亮誇得臉色泛紅,無限悸動。
她怎麼忘了呢……
「你又不是聖人,是個人都會有七情六慾,你只要無愧於心就行。」陸禕站起來,走到她面前蹲下,與之平視,「你能作為醫生站在這,做到不讓那個很重要的人失望就已經很好了。」
「……」向知榆眼前霧氣縈繞,「謝謝你,陸禕。」
我才要謝謝你,要不是和你相識,估計我早已放棄成為一名醫生了。
陸禕心裡說道。
他注視著這麼多年令他魂牽夢縈的那雙眼,終究是什麼都沒做,起身拍了拍向知榆的腦袋,轉身走向門外。
「走啦,餓死了,吃飯去。」
向知榆揉了揉眼角,爬起來跟上去:「大陸哥,你請?」
「老汪麵館?」
「可以。」
……
案件塵埃落定,向知榆這兩天都陪在方慧父母身邊幫他們處理方慧的後事,火葬完舉辦了一個小型的葬禮,來的都是方慧的朋友和同事。
直到送兩位老人坐上火車之後,向知榆都感覺不太真切。
她小時候也參加過葬禮,是她姥姥的。
那是她第一次去母親的家鄉,江蘇的一個小縣城。
葬禮辦的很熱鬧,她第一次見識什麼叫哭喪,什麼叫喜喪。
她當時很小,不知道什麼叫死亡,只記得當時和周圍的小朋友玩的很開心,吃了很多好吃的,母親眼睛腫了。
導致在她的印象裡,喪事就是應該辦的熱熱鬧鬧的,活著的人安心,死去的人開心。
可是為什麼年輕人的葬禮會這麼讓人難受呢。
小孩走在了老人前面,老無所依,無所養,白髮人送黑髮人。
看著靈堂正中央方慧的遺照,是一眾去世者照片裡唯一的年輕人,她笑得燦爛,模樣鮮活,變成了一個小小的盒子。
向知榆茫然地站在火車站門口,沉默了片刻,開車著回到小區。
剛上樓就撞見了房東阿姨在門口等她,看她回來立刻揚起微笑,但笑容裡帶著絲抱歉和猶豫。
「小向醫生回來啦。」
房東寧姨五十多歲,人很好,當時看她們兩個小姑娘來京州打拼,房價優惠了不少,還免了兩個月的水電。
向知榆一直很尊敬她。
「寧姨,您怎麼來了……」向知榆頓住,想到方慧去世,寧阿姨應該也看到了訊息。
寧姨開啟門拉著她進去,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