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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穩婆已將第二條浸了血的帕子自趙寂身下拿開了,衛初宴看著,雖然因為她細細詢問過而知道這是正常現象,也忍不住地感到害怕。
要是趙寂,要是趙寂……
衛初宴聽著趙寂細細的疼聲,忽然生出一種一點也不想要這個孩子了的念頭。
&ldo;啊!好疼!好疼!衛……衛初宴!&rdo;
這時趙寂疼的大喊出來,然後又疼的要咬牙,衛初宴怕她咬住舌頭,眼疾手快地將一旁備好的濕巾放進她嘴裡,她立刻緊緊地咬住了。
衛初宴心疼死了:&ldo;還有半個時辰便好了,頂多半個時辰,寂你撐住,用些力,乖,用力啊,那樣便能少疼一會兒了。&rdo;
這個傻子,趙寂無力地白了她一眼。用力的確會少疼,可是卻也更疼了,可是她又知道衛初宴說的是對的,她若是不用力,怎麼把孩子生出來呢?
她們都孩兒,她盼了這麼久、辛辛苦苦懷胎十月的孩兒。
趙寂閉上眼睛,努力地用起力來,衛初宴卻給她的這個舉動嚇壞了,以為她疼暈過去了,立時無措地搖了搖她:&ldo;寂!寂!你怎麼了!&rdo;
趙寂睜開眼來,脊背疼的彎起來,又無力地落回床上,身子因此而小幅彈起又落下:&ldo;你別喊,你,你怎麼比我還慌張。&rdo;
她小聲地抱怨衛初宴,滾圓的腹部緊緊地繃著,那是她使力的結果。
衛初宴這時才回神,她閃電般地縮回手,跪回去,強行鎮定下來:&ldo;我不慌,你別怕,我守著你,我守著你。&rdo;
她又把自己的胳膊塞回趙寂手中,趙寂這時候也看不到,也感覺不出來那胳膊上的傷口,她本能地用力抓住了,耳邊一會兒是衛初宴的安慰,一會兒是穩婆的鼓勵,她好像要脫力,可是在脫力前,她又憋著一口氣,覺得自己是能再使出一些力氣來的。
&ldo;加油啊主子,使勁啊主子,小主子的腦袋快要出來了,您這一胎懷的很正,只要用力,只要禁得起疼,便能順順利利的生下來的!用力啊主子!&rdo;
穩婆是三十年的老穩婆了,知道此次是為宮裡的貴人主子接生,自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這裡是甘露殿不假,然而卻是個佈置的與珍嬪寢宮一般無二的偏殿,趙寂此時在這個穩婆眼中,就是需要接生的&ldo;珍嬪娘娘&rdo;,而另一頭,珍嬪那處,同樣的場景也正上映著。女子的嘶聲痛呼、一盆盆送進殿中的熱水、抬出來的血水、補氣力的助產藥物……俱都是有的。
唯獨沒有該出現在那裡的真穩婆,而只有個假裝在分娩的假孕婦。
但是今日之後,只有珍嬪那裡的分娩才會是真的。
&ldo;衛初宴,我恨你……啊!好疼……&rdo;
&ldo;我,我不想生了……&rdo;
&ldo;衛初宴你這個大騙子……你說了不會疼了的……&rdo;
到了後來,罵衛初宴成了補氣力的事情,趙寂每罵一個字,便更用力一些,縱然她一直嚷著不想生了、要衛初宴替她生,然而她仍然一直在堅持。
期間,她也真的疼暈過一瞬,穩婆當機立斷拼命地掐她人中,衛初宴不斷地喊著她,趙寂一瞬間又醒來了,這時衛初宴早已淚流滿面,初宴自己卻不知道。
趙寂一醒來,便被灌了補氣力的藥。但是,衛初宴總覺得,這時候喝這種藥,恐怕也只是求一個心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