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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胡王給司馬青史一一引薦各部酋長,輪到乞伏葵之時,乞伏葵笑道:“想不到貴使居然是個書生,不知可受得這草原上的朔風嚴寒。”
司馬青史見乞伏葵甚是不敬,也存心立威,乃道:“我華夏之人,從文者必練武,練武者,必習文。衝鋒陷陣尚且等閒,何論朔風爾。”
乞伏葵道:“原來貴使還能衝鋒陷陣,看你這體格單薄至此,倒是不像。”
司馬青史道:“酋長若是有意,你我可比試一番。”
東胡王見乞伏葵咄咄逼人,一則有意借司馬青史挫敗乞伏葵之銳氣,二則他也想借乞伏葵看看司馬青史根底。便道:“難得二位雅興,不過今日天色已晚,我等先設宴款待司馬先生,待明日一早,再看二位比試如何?”
眾皆稱善。
慕容先指引荀國忠在王帳邊緣之處紮營已畢,眾趙軍自有慕容部之人安置,慕容先請司馬青史、荀國忠、李左車入王帳飲宴。
東胡王居中而坐,司馬青史在東胡王右側坐了,慕容犀作陪,荀國忠與李左車依次而坐,再往下是慕容先並一些慕容部中的首領。左側第一位卻是乞伏葵、第二個是拓拔耶烏、眾酋長依次而坐。每人座前一個小桌,桌上放有一個大木盤,木盤中裝滿熟羊肉,大盤右側放了一把切肉用的小刀,盤子旁邊一隻裝滿馬奶酒的青桐酒厥。每人旁邊立了一個胡女端了一大銅壺馬奶酒伺候。
東胡王見眾人已坐定,舉酒厥道:“今日司馬先生新到,幸而眾位酋長皆在王帳,我等共飲此厥,為先生接風。”
眾人飲了,司馬青史道:“好久不曾飲到如此濃烈之酒,爽哉爽哉。”
眾胡人見司馬青史讚歎草原上的酒,心中甚是歡喜。尉遲酋長道:“莫非先生也飲過我東胡的馬奶酒嗎?”
司馬青史道:“自然飲過,不過東胡距離中原太遠,不常飲,此酒濃烈醇香,深得我心。”
獨孤氏酋長道:“既如此,先生多飲一些。”
司馬青史謝過。
眾胡女添好了酒。東胡王又道:“今日司馬先生之來,為武安君與我東胡結盟之事,今日宴席,大家暢所欲言。我等再飲一杯。”
眾人皆飲了。
拓拔耶烏挑釁道:“昔年秦開質於東胡,我東胡待之如兄弟。不意秦開那廝探得我東胡底細之後脫逃,引燕兵來攻,佔我東胡土地兩千餘里,至今未返。可見華夏之人奸詐無比,不可信也。”
司馬青史道:“昔年東胡與燕國相互征伐,今日東胡佔燕國之地,明日燕佔東胡之地,是非已不可知。燕強而東胡弱,燕得地而東胡失地。燕趙之戰,趙全勝,趙強於燕明矣。可知趙強於東胡也,武安君之志不在草原,在於緊守雁門、代、雲中而已。武安君以十五萬之眾逆擊匈奴二十萬騎兵,斬首十八萬,趙軍亡者不過四萬爾。東胡自度強於匈奴乎?東胡騷擾雁、代非一日也,數敗於武安君,武安君放歸降卒,非止一次。武安君於東胡之善意,可明矣,何謂不可信哉?”
乞伏葵道:“我不至雁門,武安君雖強,能奈我何?我輕騎襲邊,所獲者豐,若與武安君為盟,何以償我之損失?”
司馬青史道:“武安君欲滅東胡者,易如反掌爾。”
乞伏葵道:“武安君如此之強,我卻不知,請先生道來,如何滅我?”
司馬青史道:“東胡雖遠離雁門,而近於燕也。東胡與燕,世仇也;燕之畏武安君者明矣;若武安君請燕聯軍出長城伐東胡,燕得東胡之地,而趙求嘗於燕地,燕必許之,酋長以為何如?”
乞伏葵不意司馬青史說出聯燕伐東胡之言,若是如此,東胡自然不敵,乃低頭不語。
獨孤氏酋長道:“然則與武安君之盟,於我何利?”
司馬青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