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啞道:“小米,跟我走。”
我微愣,腦袋有些缺氧的茫然。
段翼接著道:“我們離開這裡,離開所有是非之地,不理是非之人,我們去偏僻的海邊,買一座房子,一艘漁船,此生,只為你一人織網捕魚。”
原來,段翼確實是打算消失,而且……是徹底的消失。
他的手指緊緊攥著我的纖細柔軟,彷彿深怕我搖頭否決。
而我,是多麼想與他在一起,在潮起潮落間,細品鱸魚美。只是……我能放得下嗎?離開鴻塘?離開白狐?離開花青?
在細微的猶豫間,嚓地一聲,打火機的光亮燃起,在香菸的嫋嫋飄然中,白狐的臉變得越發不真實,如同嗜血的野獸般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束,隱隱散發著危險情緒。
打火機熄滅,白狐手中香菸只剩下紅色的一點,是剩下那忽明忽暗的紅色火點,在白狐的手指間緣起緣滅。
對峙,無聲的對峙,令人心慌的對峙。
當段翼再次發動車子時,白狐的聲音終是在無盡的黑暗中傳來,他說:“段翼,你可以從我身上撞過去,然後捧著我的骨灰,作為你們的結合聘禮。”
段翼明白,如果要帶我離開,這是唯一的一次機會,所以機車在他手下發出掙扎的鳴叫,似乎無力的嘶吼。
我知道,段翼在等我的回答,如果我現在點頭,他會毫不猶豫地從白狐身上碾過去。而,我更知道,白狐賭的就是我的……不忍。
天知道,就算再給我十次狠心的機會,我又怎麼能讓身下的車子碾過白狐的軀體?然後再夜裡,坐到化妝臺前,纖手執起香撲,沾著白狐的骨灰輕拍著臉頰的晶瑩,用這骨質的白皙,掩蓋住靈魂的枯竭?
手指搭在段翼手臂的那一刻,機車停止了掙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我甚至能在這無盡的黑暗中,感受到段翼無聲的痛楚。
身後的車門被開啟,白狐坐了進來。
接著……
車門再次被開啟,鴻塘面無表情的跳上後座。
再接著……
花青旋轉開車門,亦坐了進來。
我覺得,天要亡我!
世界在真空了三分鐘後,段翼一腳油門踩下,車子憤怒地呼嘯而去。
身後,白狐的手指隔著座椅撫摸上我的脖子,用修長的指尖細細地滑動著,彷彿在找我的血動脈。
我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微啞著嗓子,輕聲喚道:“白狐~~~~”
白狐的手指收緊一分,沒有應我。
我掃眼仍舊對外界投入不了一分注意力的段翼,決定還是自救。再次試探性的喚了聲:“白狐~~~~?”
白狐的身體靠近,將呼吸落在我頸項,就彷彿是用氣流劃成的刀子,涼颼颼地令人心慌,他似自言自語道:“如果,我從這裡一口咬下去,也許,我能多活兩年。”
我抿了下唇,神色有絲裂縫,完全明白我帶給白狐是怎樣的糾結,深吸一口氣,終是在這歇制呼吸壓抑中,緩緩閉上眼睛,用公平的態度面對這些用愛堆砌成刺的男人,幽幽而絕然道:“對於未來,我們都很迷茫,抓到手的便不想鬆開,卻經不住一次次交叉誘惑。也許,明天,貪心的我一無所有,但今天,卻要謝謝你們陪我走過的這段癲狂。
將娜汐磊軒解決後,我終會給你們一個交代,帶一個人永遠的離開,在那之前,是我們最後的狂歡。”
群魔四起孽障重(二)
花青也許只是一個平凡的絕色男子,沒有人會曉得他曾經的‘豐功偉績’,但玉當家卻是道上必須要給三分顏面的狠角色,那殺人時仍舊微笑的唇角,令無數人膽戰心驚。
花青之所以能在我斷藥後拿到針劑,便是利用了自己的黑色身份,找到娜汐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