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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是誰把你迷暈的嗎?”喬茵在這細微的騷動中緊接著提問。
“Sanchez Harris。”微微垂下了眼瞼,魏琳聲線平穩,回應的速度恢復如初,“我醒來後看到的是他。他告訴我,是他把我帶到那裡的。”
“‘那裡’?那是哪裡?”
“一間地下室。有壁爐的地下室。”
“你知道那是在哪裡嗎?具體的國家和地點?”
“一開始不知道。我看到有壁爐,以為還在美國。後來黃劭出現,我又以為是在唐人街。直到黃劭告訴我那是在X市,是他所有的一幢複式樓的地下室。”
“我曾經五次去看守所會見你,其中兩次你都明確提到過,你是1999年1月31日從那幢複式樓裡逃出來的。那麼從1998年7月29日到1999年1月31日這六個月的時間裡,除了囚禁你,被害人Sanchez Harris還對你做了什麼?”
“毆打。鞭抽。窒息。”她半垂眼皮盯著自己的手,神情麻木,“拔掉我的指甲。用針扎我的手指。拿高壓水槍……”嘴唇微張,嗓子眼裡的聲音漸漸收住。魏琳沒有繼續說下去,只緩緩搖了搖頭,“太多了。我記不清。”
書記員將她的回答記錄下來,又轉開視線去留意秦森的反應。他依然在看著魏琳,身形一動不動,姿勢沒有分毫的改變。書記員便去注意他的手。他那雙十指交疊擱在桌面的手,指尖充血,關節泛白。這個細節已經暴露了他的隱忍。
喬茵的發問卻還在繼續:“有多少次?”
“很多次。”魏琳的表情漸趨木然,“我記不清了。只要我醒著的時候他在場,就會開始。”
“也就是說,每到你醒著的時候,他看到了,就會虐待你,是嗎?”
“是。”
“你反抗了嗎?”
“我被捆住了手腳。”
“那你有沒有試圖求救?”
“除了Sanchez Harris和黃劭,沒有別人進出那裡。我曾經向黃劭求過救。他沒有幫我。”
“你向被害人黃劭求救過幾次?”
“我不記得。每次單獨見到他,我都會求救。”
“你單獨見過他?在Sanchez Harris不在場的時候?”
“是。黃劭會負責看住我。”
“你提到過被害人黃劭對你施行了數次強/奸,那是在什麼情況下發生的?”
“Sanchez Harris指使他。這也是折磨我的一種方法。”
“指使?是指使還是威脅?被害人Sanchez Harris對被害人黃劭有任何言語或者行動上的威脅嗎?”
“沒有。他叫他做,他就做。”
“那個時候你還懷著孩子嗎?”
沒有任何回應。
書記員看向被告人席。那個女人坐在那裡,略垂著眼瞼,視線停留在自己的手上。她成了石膏像一般紋絲不動,臉上的表情仍舊麻木。
“被告人魏林?”喬茵透過麥克風叫她的名字。
被告人席上的女人依然沒有動彈。書記員抬眼,看到眼淚溢位她的眼眶,在她微攤的手心摔碎。她動了動嘴唇,過了好幾秒的時間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是。”她說,“那個時候我還懷著孩子。”
剛剛逐漸肅靜下來的旁聽席上再一次傳來剋制的騷動。書記員迅速將目光轉向辯護人席,正好見秦森轉頭低聲對身旁的喬茵說了句什麼。他特地側過臉遠離了麥克風,書記員便聽不到他的話,只能憑藉他肌肉緊繃的臉和眼中陰鷙的目光做猜想。
可喬茵沒有理會秦森。她盯住被告人席上的魏琳,繼續她的發問:“庭前會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