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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五月早已是溫暖如春，可是，西北的五月早晚居然還在下霜。
花蕪聞著鼻尖那寒涼的空氣，止不住的打了個哆嗦。
“阿無，怎麼下車了？小心著涼。”
鶴雲深一邊給花蕪披上披風，一邊不贊同地說道。
“沒事。”
“天天坐車，坐得我人都僵住了，得下來走走，活動活動身子骨才行……”
花蕪擺了擺手，人不由自主地望向應州城的方向。
“應州城怎麼樣了？”，花蕪輕聲問道。
她知道前線一直有邸報傳過來，她有好幾次都看到衛將軍滿臉的陰沉和焦灼，顯然應州城哪怕蕭凜前去支援，前景也不容樂觀。
花蕪雖然不太清楚應州城的具體情況，但她大概還是知道一些的。
首先是兵力對比的問題──城外的敵人是守在應州城的大兗軍隊的幾倍之多。
其次是物資損耗問題──無論是糧草、武器、士兵……大兗這邊一直都在損耗，具體數量不知，但應州城打得如此慘烈，想必這個數量是巨大的。
蕭凜再厲害，他也是人，不是神。
他的到來可以改變一些戰局，但沒有辦法一舉扭轉頹勢。
車轔轔,馬蕭蕭。
花蕪看見有大兗計程車兵們正圍著篝火在擦拭著自己的武器，他們疲憊的臉上滿是堅毅……
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花蕪她正在接近戰爭。
“應州城的情況不太好。”
“當日皇上趕到時，應州城就差點城破。”
“是皇上的到來鼓舞了應州城守軍計程車氣，一鼓作氣的將最為兇險的攻城給打了回去。”
“後來，皇上做為主帥出城迎戰，一連挑了敵人十員大將。”
“敵人被皇上打怕了，任皇上如何叫陣，他們都不肯出來迎戰。”
“他們也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裡，於是，捨棄了叫陣部份，改為了攻城戰。”
“我們物資短缺，若是我們的大軍再不趕到，皇上怕是要面臨無人可用、無糧可吃、無械可守的地步……”
“這也是衛將軍這幾日如此焦灼的原因。”
“據衛將軍估算，以大軍的行進速度，怕是還有八天才能趕到應州城。”
“可是，據衛將軍推算應州城的情況頂多再能支撐五天。”
鶴雲深的語氣中滿是沉重。
五天……都是因為有了皇上在，極為樂觀的推算。
若不是因為皇上在，應州城估計早就已經城破了。
“那大軍的速度不能再快一些嗎？”
花蕪聽聞應州城的情況，不禁有些著急的問道。
“快不了。”
“這已經是大軍最快的速度了……”
“你看！”
鶴雲深搖著頭，一指離他們身邊最近的一個士兵，那個士兵正掀開自己的褲腿，露出兩條又紅又腫的小腿，年輕計程車兵臉上全是痛楚。
他們的腿因為長時間的急走，已經全部腫脹發紫。
這樣的腿別說再走得快一些，就是按正常速度走一天下來，人也是要廢的。
花蕪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氣。
……
應州城外，北勒人與紇兀人聯軍的大帳之中，紇兀人的首領萬爾薩看著沙盤上應州城的位置，一臉的鬱色。
“大兗的皇帝果然勇敢無比，竟然一連斬殺我十員大將軍。”
“此仇不報，本首領誓不為人！”
萬爾薩憤怒地捏碎了自己手上的牛角杯。
他們紇兀人是天生的勇士，怎麼可能敗在文弱的中原皇帝手中？！這是他們紇兀勇士的恥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