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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五看著先是一愣,但轉眼也明白過來。便學著王九的樣,一刀搠進了躺在另一邊的衙役肚腹,又橫裡一拖,劃出了個大口子。
兩人的這幾刀,有個名目,喚作投名狀。刀子都沾了血,跟韓岡便算是一夥了,下面再想反口可就遲了。
一切剛剛抵定,幾乎就在同時,大門處轟然作響,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撞門聲。聽到警號趕來援救的隊伍,終於抵達了德賢坊軍械庫的門外。
王五、王九忙提著帶血的腰刀小跑著過去,移開堵門石,打算開門放外面的人進來。韓岡追在後面,急著叫道:「且等一等!」
兩名庫兵現在以韓岡馬首是瞻,立即停下了手。韓岡幾步走到大門後,衝著外面大聲喊道:「是誰人撞門?!」
一個粗豪沙啞的聲音在外回應道:「是巡城!快開門!」
「可有憑證?!」
「……要個鳥憑證!快給灑家開門!」門外一怔之後,緊跟著一聲虎吼,順帶著大門又不知是什麼被什麼東西一下重擊,震得門頭上的石灰撲簌簌的直往下落。
王五和王九有些遲疑回頭看著韓岡。韓岡搖了搖頭,不到開的時候,他隔著門繼續喊話道:「軍庫重地,非許勿入。無有憑證,如何能開?!」
「給爺爺撞開!」門外的吼聲更怒,當真是在命令手下開始撞門。
王五、王九有些慌了,而韓岡仍不為所動,「不能開!」
「等等!」另一人清亮斯文的聲音適時自門外傳來:「本官可不可以做個憑證?」
王九聽聲連忙湊到門縫處,向外一張望,緊張地回過頭來對韓岡道,「是州中的吳節判!」
「州里的節判?」聽著來人並不隸屬成紀縣,韓岡這下方才點頭,「開門罷!」
吱呀一聲,德賢坊軍器庫的大門剛剛移開門閂,開啟一條縫,便被人從外猛然一下用腳踹開。躲避不及的王五被撞成了滾地葫蘆,一隊士兵隨即一擁而入,各持刀槍,將三人團團圍住。
「是誰夜吹警號?」一名身穿公服的中年文官跨過門檻,問著韓岡三人,聽聲音,正是剛剛說過話的吳節判。
宋代的重要州府,大抵都有三個名號——州名、郡名以及節度軍額。比如秦州,州名為秦,郡名為天水,節度軍額則是雄武軍。州名是屬於地方行政區劃用名,最為常用。郡名則是古名,大率是爵封之用,比如天水郡公、天水郡君等。而節度軍額,則是承繼自晚唐五代,節度使自太祖杯酒釋兵權後已無實際意義,只是高品武臣的官名,但節度使司的幕僚官們,依然是節度州中執掌政務重要的官員。
吳衍便是隸屬於秦州的雄武軍節度判官,與成紀縣兩不相干,不過佔了個近字,故而當先趕了過來。作為節度判官,有執掌州中兵事的資格。
如今西夏人主力正攻打秦州隔鄰、屬於涇原路的原州,而偏師則在攻擊甘谷城,雖然只是按照慣例一年一度的打秋風。但今年年初的時候,秦州剛剛被十萬西夏軍全力攻打,幾個寨堡被攻破,廝殺得極為慘烈,原任秦州知州因此罷職——韓岡的兩位兄長也是死於此役——故而今次也無人敢疏忽。秦州知州、秦鳳路經略李師中已遣一軍前往扼守秦鳳、涇原之間要道的籠竿城【今隆德縣】,以便能夠直接支援涇原路,而自己又去了秦州轉運樞紐的隴城縣【今天水市麥積區】,去檢查當地的城防和糧道安全。
李師中不在城內,本是知州副手的通判又剛剛調任,所以吳衍便代掌其職,主管兵事。吳衍做事兢兢業業,也知道如今知州不在,權力三分,實是一點差錯都出不得的。每日晚間他跟節度推官和錄事參軍三人,再加上司戶、司理兩參軍一起,輪流在州衙中值守。
今夜正好是吳衍值夜,當聽到警號響起,便立刻出了州衙帶著一隊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