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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次會戰慘敗,論兵力損失,加起來其實也沒超過十萬,但關西軍中的精兵強將幾乎被一掃而空,尤其是許多早早就被看好前途的年輕將校,都在三次會戰中損失殆盡,使得西軍元氣大傷。以至於近二十年時間,多是被動捱打的局面。
狄青、種世衡這兩位西軍中的佼佼者,在面對党項人的時候,也是守禦的時候居多。到如今,狄青、種世衡接連故去,宿將中郭逵、楊文廣碩果僅存,還得靠張守約這等老傢伙去邊城駐守來撐場面。
至於劉昌祚,雖然祖籍河北真定,但自父輩起,便移居陝西為將,卻是標準的西軍一員。劉昌祚雖然四十出頭,但還應該算在新生代這個層次,因為他是承父蔭而得官,其父劉賀便戰死於定川寨一役。
不過從慶曆議和後,成長起來的西軍將校如今都處在當打之年,劉昌祚、王君萬,再到最近據說很得向寶賞識的劉仲武,莫不是如此。二十多歲,三十多歲的優秀將校,在關西數不勝數。王韶如要挑選參與拓邊河湟的將領,可以選擇的餘地,便遠比當年來關西救急的范仲淹、韓琦要強上了許多。
回頭再看著站在官員佇列中的王韶,昨日還縱馬賓士的經略機宜,現在也是手拿彩杖,排著隊亦步亦趨地挪著上前。一個個平日裡衣冠楚楚的官員,舉著彩杖手舞足蹈,韓岡覺得有些無聊,即便當作娛樂節目,感覺上也不過如此。
但參加儀式的人眾,包括李師中,包括王韶,都是一本正經。農為國本,儀式上出點差錯,萬一當年收成不佳,可是要受到全州縣的百姓怨恨。捅到朝堂上,也是一樁罪名。
李師中已經站回了主持儀式的主位,端端正正地攏手而立,表情莊嚴肅穆,彷彿一具雕像,只要是在朝堂上待過兩年,多半就會練出這身本事。隸屬於秦鳳經略司和秦州州衙的屬官們,正依著次序上前鞭牛,還有好一陣才會結束。
李師中臉上維持著莊嚴肅穆的神情,視線卻盯上了周圍人群中的一人。吸引住秦鳳經略使目光的,是站在人群最前面,一位身材高大的少年。
「是韓岡吧?」
雖然王韶、吳衍和張守約的薦章,李師中都細細讀過,其中對韓岡的才能、德行推崇備至,但李師中還是第一次看見韓岡本人。
的確出色!
李師中不得不承認,韓岡的儀容氣質是秦州難得一見的出眾,即便是在人才濟濟的東京城裡,也能排在前列。站在數以千計的圍觀百姓中,讓人一眼就能看到他,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李師中忽地自嘲而笑,再怎麼說韓岡都是文武雙全,智計心性皆為一流計程車子,若是泯然眾人,反而是個笑話了。
韓岡雖然站在人群的最前面,卻一副懶怠困頓的樣子,完全沒有沾染到半點在周圍人群中彌散的狂熱或虔誠,這也是為什麼李師中只一眼,就把他從千百人中認出來的原因所在。
——「畢竟是張橫渠的弟子。」李師中不禁感嘆。
張載雖然官位不高,資歷也遠遜於李師中,卻是天下聞名的鴻儒,對禮制自然早已融會貫通。如今的祭春儀式與古制大不相同,還有許多媚俗的改動,難怪承襲張載之教的韓岡,會當作笑話在看,全然不放在心上。
「難得的俊才啊……」李師中的感嘆終於發出了聲,引得站在他身邊的幾人看了過來。李師中眼神一凜,讓他們立刻低頭避過。
視線重又投到韓岡的身上。韓岡所修纂的傷病營制度規程,去年臘月初被呈了上來,放到了李師中的案頭上。
李師中猜測韓岡也許是抱著「寧厭之於繁,勿失之於簡」的想法。他修纂的制度規程總計有六大項、七十餘條細則,共兩萬多字,厚厚的一摞五六十頁,如一卷書一般。那份制度規程中,從外部建築到內部陳設,從日常飲食到傷患救護,從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