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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以後…以後我會向爹爹認錯的。”
到了次日正午，船便靠了岸，雲若兮與軒轅策帶了幾個侍從下船，在軒轅赫殷切的目光下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人群中了。
“是這裡？”雲若兮看著眼前豪華的酒樓，上書“攀雲閣”三個大字，大概也算得上這裡最大的酒樓了。
軒轅策諾諾地點點頭，“他們住在在後院的泗水園。”
早有收到訊息的暗衛在廳中候著，看見他們便迎了出來，行禮道：“主子、雲先生路上辛苦了。”
雲若兮見軒轅策面上掩飾不住的焦急之色，卻也不敢對自己直接開口，便微笑道：“我先去瞧一瞧病人，你且去備些飯菜，帶小策去用一些吧。”
軒轅策連忙搖頭道：“我和師父一起去看嬤嬤。”
那暗衛引他們到泗水園便悄然退下，雲若兮打量了幾眼，這個院落倒是還不錯，水色宜人，綠樹環繞，到是個養病的好處所。
進到裡間一眼便看到那床榻上昏迷的老人，形容枯槁，似是沒了氣息一般毫無動靜，一旁有兩個侍婢靜靜候著。
軒轅策揮退那兩個侍婢，親自搬了個錦鐓兒放在床頭請雲若兮坐了，自己蹲在一旁看他診脈。
雲若兮慢慢皺了眉頭，看他一眼，淡淡問道：“她以前中過‘引魂’？”
軒轅策自小就隨在他身邊，自然分辨出他平淡聲音中的冷意來，下意識便打了個寒噤，那引魂是皇家秘藥，也是暗衛慣用的慢性毒藥，他也是後來才知道那次自己生氣砸了東西之後，暗一便給嬤嬤下了這個藥，當然那時也是經過軒轅昂同意的，只單單他自己因為年紀小而沒有被告知，到後來他聽了那些下人們的閒言碎語才從暗一口中逼問出來的，到那時候已經無計可施了，只得對小黎隱瞞。
雲若兮看他預設便嘆息了一聲，帶了一絲慍色道：“你也知道這種毒是最傷身的，她服解藥又晚，又是走旱路來到這裡的，耗到如今這個地步，也只能這樣了。”
軒轅策一震，失聲道：“沒救了麼？”
雲若兮瞥他一眼，思索了一會兒，道：“我能用金針刺穴讓她醒來，或許可以見到小黎最後一眼。”說到這裡他心中突然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來，“你帶她一起走就是為了要小策也跟來，你應該給他留信了吧？”
軒轅策一驚，慌亂地抬頭看著他，嘴巴張了幾張才發出聲音道：“我…我怕她…死了，就，就命人把信毀了……”
雲若兮怔了一下，靜靜地看著他，看到他惶然地低下頭又抬起頭無措地含淚看著自己，才用毫無溫度的聲音說道：“原來你還知道事發時要毀屍滅跡，真是不簡單，你爹爹和我都沒有白教導你。”
軒轅策腿一軟便跪了下去，道：“師父，我知錯了！”
雲若兮拂袖而起，淡淡道：“你對我說知錯了沒什麼用，我也沒辦法救她，做錯了事，總要受到懲罰。”說完，他不由得想起一些往事，眉宇間便縈繞了一層心酸，又嘆了口氣，“你起來吧，現在就命人傳書給小黎……也只能期待軒轅的人能厲害些可以查到這裡，或許小黎現在已經在路上，那樣你也能錯得少一些。”
軒轅策現在腦子裡已經混亂了，見他要出去便下意識的撲過去抱著他的腿，哀求道：“師父，求求你救救她！”
雲若兮自然明瞭當初中毒的事也只是他的無心之過，只是這件事不免又讓自己想起皇室的各種陰暗之事，這樣到底是誰的錯誰也論理不清的，便伸手拉他起身，道：“我救不了她。”
軒轅策茫然地隨著他的力量站起來，卻不知道自該怎麼做是好，他只是想到若小黎知道這事，便肯定是再也不會理自己了。何況這也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接觸死亡，還等於是他自己殺了人，心底裡便有些承受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