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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套話說了也不得罪人,而且對著誰都能用。有交情的當然不用說這些,沒交情的說完這些也就夠了。
送走了師父,一關上大門姜樊就偷偷笑,回來一路上笑了三回。曉冬特別納悶,逮著他非得問他笑什麼。
姜樊先前不說,可曉冬纏功了得,大有你不說我就一直纏下去的趨勢,姜樊也只好舉手投降。
“好好,我跟你說啊,你可不要說出去。”
曉冬連連點頭。
姜樊一點兒都不覺得“我告訴你你可不要告訴別人”這種方式能不能真正保密,反正也不是什麼大事。
“師父其實挺迷糊的,在穿衣打扮上頭自己沒什麼主意。你還沒上山之前,有一年開春做新道袍和頭巾,那布的顏色看著象藍色,可是下水洗過一回之後褪了些色,說是藍的也行,說是綠的那也沒事兒。這個呢,洗過之後大家不約而同都只穿道袍不肯再戴一起裁出來的頭巾巾了,唯獨師父懵然不覺,戴著那個頭巾天天進進出出的……”
曉冬硬忍著笑。
師父有時候確實……不拘小節。再說了,大男人哪有在穿戴小事上特別用心的?
不過就……
這還沒完,姜樊接著說:“如果就這樣也就算了。可誰想這布越洗越顯綠了,後來大家連這個道袍都不穿了,不然看著跟蛤蟆似的,可師父還是戴著那個越來越綠的頭巾……”
這下曉冬真的忍不住了,捂著嘴吭哧吭哧的笑,臉憋得通紅。
“你可不要跟別人說啊。”姜樊還叮囑了他一句。
曉冬認真的點頭應下。
可是這事兒山上人人都知道,只有曉冬這個後上山的不知道,他要對誰去說啊?
忽然身後有人問了句:“說什麼?”
姜樊和曉冬齊齊嚇了一跳,一轉身兒就看見紀真人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就站在他倆身後。
“你倆在說什麼?”
姜樊緊張的差點兒咬著自己的舌頭:“沒,沒說什麼。”
曉冬就更不用說了。
他剛剛才還在想這件事自己怕是回流山最後一個知道的人了,畢竟他上山晚嘛。可是一看見紀真人曉冬才突然想起來,紀真人肯定也不知道這事兒。
可這事兒怎麼能跟紀真人說呢?這肯定不能說啊,不然的話師父在紀真人心目中那是個什麼形象了?肯定與丰神俊逸扯不上邊,一想起他只怕心裡就浮現出綠頭巾三個字。
當徒弟的哪能這麼不顧師父的臉面啊。
對著眼前一胖一瘦嚇得象鵪鶉一樣的兩個人,紀箏也懶得跟他們磨嘴皮子。
李復林的這幾個弟子,紀箏就覺得玲瓏這姑娘還不錯。根骨好,肯上進。至於莫辰,心眼兒太多,紀箏並不喜歡這種典型的正派大弟子。這倆嘛,一個太憨,一個太小。
紀箏轉身要走的時候,又想起來,轉頭問:“上次給你那種子,怎麼樣了?”
姜樊和曉冬剛鬆了一口氣,覺得沒被紀真人聽到他們在背後偷偷議論師父真是僥倖,結果她突然又回頭,兩人的心這一下大起大落,氣都喘不順了。
曉冬老老實實回答:“種出來了。”
紀箏一愣:“真的?”
“對,發出芽了,就是還看不出那是什麼靈草。”曉冬問:“紀真人您那種子是哪裡來的?”
曉冬對種下去立刻就發芽的種子也很好奇啊。
雖然紀真人看著挺嚇人,他還是大著膽子問了這麼一句。
紀箏似乎有些心不在焉:“那據說是一種早已經絕滅不見的藥草……”
那個居然種出來了?
紀箏記得自己看到的殘缺不全的字紙上寫的是,這藥草絕滅就是因為種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