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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嬤嬤扶著她慢慢躺下,後悔不迭,「都怪我,就不該把那混帳話告訴您!沒管教好丫鬟,沒照顧好小姐,我太沒用了!」
姜蟬抽泣著說:「有心算無心,咱們才幾個人,幾雙眼睛?娘,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趙家一窩子狼,咱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別說傻話,誰家沒一兩個刁奴?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姜如玉掙扎著坐起,「日子總要過下去,袁嬤嬤,就按你說的辦,你現在就去上院回過老夫人,一定要把事情捂死了。」
「李二有膽子幹這事,我不信他背後沒人撐腰,肯定過不了幾天就弄回來了。」姜蟬抹掉眼淚,「倒黴的只有銀繡,倒黴的只有咱們姜家的人,憑什麼?娘,我咽不下這口氣,我要把李二送官!」
姜如玉連連搖頭,「絕對不行,銀繡是你的貼身丫鬟,你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銀繡大概也不願意鬧大……以後可叫她怎麼做人,人們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袁嬤嬤嘆道,「沒辦法,只能打落牙齒肚裡吞。」
姜蟬沉默了,如此說來,這個虧她們就吃定了,趙家一點損傷都沒有。
窩囊,太窩囊了,告官憋屈,不告官更憋屈!
姜如玉安撫似地拍拍女兒的手,柔聲道:「若明天有人問,就說是我讓你給蘇公子送玻璃燈的。幸好今晚蘇公子出門會友,要不然……老爺可要顏面掃地了。」
一道光亮從姜蟬腦中閃過,是啊,她們覺得沒臉,趙家就不愛惜羽毛?就不怕影響趙華的官聲?
無非是欺軟怕硬,篤定她們不敢聲張罷了。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袁嬤嬤從上院回來了,聲音很疲憊:「老夫人說知道了。」
姜如玉一怔,「沒別的話?」
袁嬤嬤搖搖頭。
姜如玉閉上眼睛,胸口劇烈起伏著,良久才道:「明天一早就把人打發走,用姜家帶過來的人手,一定要悄悄的。」
已是三更天,姜蟬仍沒有睡,她不放心,把剪子、汗巾子之類的東西全都藏起來,連金銀錁子也不放過,又把金繡叫到屋裡來睡,方覺得心裡踏實些。
剛朦朧睡去,遠遠就聽見一聲雞叫,因見窗戶紙濛濛發亮,心知時辰還早,翻個身待要再睡,卻聽院子裡一陣嗚嗚的哭聲,伴著「開恩」「冤枉」的字眼。
她猛然驚醒,一掀被子下了地,「誰在外頭?」
「秦嬤嬤和李家的跪在正房門口喊冤,」金繡掀簾子進來,臉色煞白,「還有幾個不著四六的碎嘴婆子混進來,指指點點的,說的都是……」
她突然咬住話頭,偷偷看了兀自呆坐的銀繡一眼,滿眼的同情與不忍。
想來也不是什麼好聽的話,姜蟬冷著臉道:「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等著我和那幾個婆子對嘴不成?」
金繡早憋了一肚子火,礙著沒主子吩咐不敢動嘴而已,當即一擼袖子,昂首挺胸出門應戰去了。
她走到堂前站定,雙手叉腰,尖利的嗓音隨之響起:「哪兒來的瘋狗一大早汪汪亂叫,還不堵了嘴轟出去,留著過年吶!」
那幾個婆子是得了上頭的差遣來的,根本不把金繡放在眼裡,捂著嘴取笑道:「一個不要臉勾引男人,一個掐尖要強潑婦罵街,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
相互間擠擠眼,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金繡抄起一盆水潑了過去,叫起三四個小丫頭,抓頭揪臉,連啐帶踹,生生把那幾個婆子撓了個滿臉花。
「住手!」袁嬤嬤急匆匆出來,大吼一聲,「反了你們了,哪個院子當差的?等我回過老夫人,統統攆出去。」
那幾個婆子不敢和她硬碰硬,悻悻然地邊走邊道:「要是我早一根繩吊死了,她還有臉活著,只怕捨不得李家的家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