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啟事:其軒兒:速歸家,一切不究。男兒在外,偶一荒唐,尚無大礙,但不可沉迷。與你偕遊之女子,目的何在?需款若干可解決糾葛?盼實告。雪琪亦念念不忘舊情,諒你年輕,涉世未深,歸家後必不深究,若再耽延不歸,必當報警搜尋。父字如蘋注視著這一則尋人啟事,頓時間,感到那如詩如夢的情致蕩然無存,而受辱的感覺正從心中茁長出來,蔓延全身。其軒對她撲過來,緊緊的擁住她,用吻堵住她的嘴。但他的熱情安慰再也敵不過那一則啟事的殘酷,她無法反應他的熱情,只能呆呆的木立著。其軒凝視著她,迫切的說:“你不必在意這些事,我父親怎麼能瞭解我們這份感情?”
“下山吧!”她輕輕的說。
“不!”
“我們總不能在山上待一輩子,是不?”她說,忽然感到自己已超脫了情人的地位,變成了他的大姐姐。
“不!我要和你在一起。”
“別傻!”她苦澀的說:“真要等警察來捉我們嗎?要報上登出醜聞來嗎?”“這並不醜惡!”他生氣的說。
“美與醜是相對的,不是絕對的,”她寥落的說:“看你從那一個角度,和那一個立場去看。”
“我不管!”他任性的說:“我只要和你在一起!”
“下山去,明天我們下山。”她說:“你父親以為你被我綁票了,回去告訴你父親,這個女人是不要錢的。”
她走到床邊,躺在床上,整個晚上不能入睡。他伏在枕上凝視她,兩人都默默無言。第二天早上,他們略事收拾,下了山。
重新回到人的世界裡,她才知道她為這兩個月“尋夢”的生活付出了多大的代價。沒有人再理會她,親友的嘲笑,鄰里的譏評,使她完全孤立了。一下子之間,她數年來的人緣和聲望全毀於一旦。她成了眾人口中的蕩婦,那些自命清高的女人對她側目而視,一些曾追求過她的男人更表現了最壞的風度:“原來是看上了小白臉哦,□□!”
“豈止是小白臉?還是百萬財產的繼承人呢!”
“怎麼也不自己衡量衡量?人家父親的姨太太,個個都還比她年輕呢!”
“瞧她平日那副道貌岸然,不可侵犯的勁兒,好貞節的小寡婦呀!”
“這才是地道的風流寡婦呢!”
這些謾罵和指責成了一層層翻滾的浪潮,而她就睜著一對迷茫的眼睛,在這些浪潮中載沉載浮,一任浪潮推送衝擊。
而他,那個漂亮的大男孩子,仍然要往她的家裡跑,他看來比她更哀苦無告,更惶然失所。她不忍看他那悽惶而無所歸依的眼睛,那樣茫茫然如一頭喪家之犬,她更無法抵抗他從內心所發出的呼喊:“這樣下去我要發狂,我不能生活!如蘋,我們結婚吧!”
“傻話!”
“為什麼不可以?”
“因為那是傻事!”
“結婚是傻事嗎?”
“和我結婚是傻事!”
“請你──”“不行!”
“如蘋,你是殘忍的,惡毒的……”
“別發脾氣,”她鎖著眉,“結婚”是一個禁果,雖誘人,她卻不敢伸手去採摘。“讓我們再接受一段時間的考驗。”
於是,他們又回到了山上。
這一次,山上似乎沒有上一次那麼美了,小屋中的情調緊張而不和諧,叢林中處處煙雲密佈,生活如拉得太緊的弦,有一觸即斷的危險。他們的爭執頻頻出現,對於未來的需求越渴切,則對目前的偷偷摸摸越不滿。逃開了“人”的世界並沒有解決了“人”的問題。他們開始吵架,為了各種芝麻綠豆大的小事吵架,故意尋找對方的錯處,然後又在眼淚和擁抱中和解,彼此自責是個大傻瓜。可是,和解之後的氣氛也不寧靜,如火如荼的奔放的熱情代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