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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一點一滴地回憶那場可怕的噩夢之後緊接著發生的事情。反正大部分我都忘了。我只記得警官安德森開著巡邏車來了,然後是切尼開著漂亮的紅色梅賽德斯摺篷車也來了。我的車依舊停在原地。當時我坐在亨利房子前面的路邊,好像患了神經錯亂症,渾身顫抖不已。跟蒂尼搏鬥之後,我身上留下了許多挫傷和擦傷,這些足以讓人們相信我的說法:是蒂尼在襲擊我。受到重擊之後,我的頭依然嗡嗡作響。由於對蒂尼已經發出了相關罪行的逮捕令,所以沒有人認為我有過錯。
有很多事實對我是有利的:
事故發生以後,我停下車,向傷者靠近,確實是想給他提供必要的幫助,而這不是因為他已經死了。
根據呼氣測醉器以及隨後的血液檢查結果,我根本沒有醉酒或者吸食毒品後駕車的嫌疑。
交通局的官員到達現場以後,我向他提供了我的姓名、地址、車牌號以及保險證明。我持有合法的加利福尼亞的駕駛執照。他很快對照了一下我的姓名、駕照號碼和車牌號,認定跟我的一切相關記錄都沒有出入。我倒是擔心他知道臨時禁令那點事情,但是由於我們還沒有出庭,禁令有可能還沒有進入他們的系統。更何況除此以外我對他沒做過任何事情。
有人認為我可能防衛過當,但這一觀點隨即就被推翻了。
我的&ldo;野馬&rdo;在汽修廠放了一個星期。擋風玻璃上的雨刷和駕駛室的窗玻璃都得換了。駕駛室車門被踢凹了,駕駛員坐的白色乙烯基凹背單人座椅毀了,無論對椅背清洗多少次,清洗得多徹底,都無法洗掉接縫處的血跡。我是否繼續保留這輛&ldo;野馬&rdo;完全是另外一回事。擁有這輛車就像擁有一匹純種賽馬一樣‐‐外面光鮮,可是維護費用卻很昂貴。毫無疑問,這輛車救了我的命,但我也在想,以後每次開這輛車的時候,我是否都會看見蒂尼收回右拳拼命向我的車子奔過來的情景。
格斯在醫院住了兩天以後出院了。梅拉妮找當地的相關部門為他安排了一名新的陪護。那個婦女幫他幹點輕鬆的家務活:做飯、跑腿,晚上回到她自己的家裡。不過,兩個星期一過,格斯就把她解僱了。接著請的那個陪護一直幹到現在,可是亨利說他經常聽到遠遠地從樹籬那邊傳來爭吵聲。蒂尼死了一個星期之後,在離墨西哥邊境六個街區的地方發現了格斯的別克依勒克拉。車上的指紋已經被處理過了,但是在車子的後備箱裡鎖著一堆油畫。這些畫作後來賣了大價錢,大約一百萬美元。索拉納拋棄這樣值錢的家當一定是很不情願的,然而倘若她緊緊抓住這一車偷來的藝術品不放的話,她就不會消失得這麼無影無蹤了。
她失蹤帶來的另一個好處是在就禁令聽證的那一天她不會到庭。雖然禁令解除了,但要想把我的槍拿回來,仍然需要得到法官的許可。在我內心深處,我知道我要抓住她,她也要逮到我。我對她唯一的孩子的死亡負責,我將為此付出代價。
同時,我告訴自己擔心是沒有用處的。索拉納是失蹤了。可是如果她哪一天回來了,我就得跟她打交道。我得把這事放下。一切已經發生了、發生了、發生了。已經發生的事情無法再改變,面對故人我外表平靜如水,可在我內心卻沒法控制住那洶湧澎湃的情感。亨利肯定知道這些,可是他卻老練地大聲探問我是怎麼處理蒂尼死亡這事的,建議我說,&ldo;找個人談談&rdo;或許會好些。
&ldo;我不想跟任何人談,&rdo;我說。&ldo;我是被迫而為。他完全可以不攻擊我,也完全可以不把拳頭塞進車窗裡。這些都是他的選擇。我做出了我自己的選擇。有什麼大不了的?他又不是我殺死的第一個人。&rdo;
&ldo;呃,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