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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拉納研究著&ldo;對方&rdo;的工作經歷,既嫉妒又有點自豪,因為現在她聲稱這份簡歷是她的了。那些推薦信上說她非常可靠,非常有責任心,索拉納覺得這些品質就是對她這類人的描述。她覺得唯一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那十八個月怎麼辦,在那十八個月中,&ldo;對方&rdo;請了病假。她之所以知道這些細節,是因為她們在一起工作時談過很多次。&ldo;對方&rdo;被診斷得了乳腺癌。她隨即把乳房腫瘤切了,做了化療和放射線治療。
索拉納不打算在申請表上體現這個資訊。她對疾病非常迷信,不希望別人認為她是得過這樣讓人難堪的疾病的人。乳腺癌?我的上帝啊。她不需要這樣的憐憫,也不需要馬屁精的關心。而且,她還擔心未來的僱主好奇。如果她把癌症這樣的資訊放進去,別人也許會問她癌症有些什麼症狀,用過些什麼藥,醫生跟她說的復發的可能性是多大。她一輩子從來沒有得過癌症。她的近親中也沒有人得過癌症。在她思想裡,得癌症跟嗜酒成性一樣,都是不光彩的。而且,她還擔心,一旦寫下來,癌症也許真的就上身了。
但她怎麼解釋真正的索拉納‐‐&ldo;對方&rdo;沒有工作的那段時間呢?她決定用自己幹過的一個活來替代。正好在那段時間裡她正在陪一個老太太,名叫亨麗埃塔&iddot;斯帕露。那個女人已經死了,所以誰都無法給她打電話索要推薦信。亨麗埃塔再也不能抱怨(像她當時那樣)她被虐待了。她的抱怨以及受到的虐待,一切的一切,都隨她入土了。
索拉納查了一下日曆,寫下了幹這個活的起止時間,簡單描述了一下她負責的事情。她是用整整齊齊的印刷體寫的,她不希望自己的手寫體作為取樣出現在任何地方。申請表填好後,索拉納坐到電視機前跟兒子一起看電視。她對自己感到非常滿意,準備訂三個義大利辣香腸比薩大餅來慶賀一下。如果事實證明格斯&iddot;弗倫斯基不好相處,她隨時可以走人。她期待著梅拉妮&iddot;奧博琳的離開,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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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那個星期一,吃午飯的時候我回了一趟公寓,希望避開快餐的誘惑。我熱了一罐湯,是不能加水的那種,我知道湯裡有很多鈉,跟吞下一大湯匙鹽差不多。梅拉妮來敲我的門時我正在洗涮。她的開士米外套非常合身,也很長,正好到她黑皮靴子的中間。她把一條寬寬的黑紅相間的佩斯利(註:蘇格蘭西南部的一個自治區,在格拉斯哥的西部。它自18世紀早期以來就是一個紡織中心,到19世紀以各色圖案的圍巾而聞名。)披肩折成一個很大的三角形披在肩上。她怎麼有自信這樣披著?如果我這樣披著的話,看起來就會像無意中穿過曬衣繩時纏在了床單裡一樣。
我開啟門,站在一旁,讓她進來。&ldo;你好,怎麼樣?&rdo;
她從我身旁飄進來,在沙發上坐下,伸開雙腿,彷彿崩潰了一樣。&ldo;別提了。那個傢伙要把我搞瘋了。我看見你的車停在那裡,就想在你出門之前逮住你。時間不巧嗎?請告訴我這個時間剛好,否則我得自殺了。&rdo;
&ldo;時間沒問題。怎麼回事?&rdo;
&ldo;我剛才虛張聲勢了。他跟平時差不多,既沒有好點也沒有更差。不管怎麼說,我再也待不下去了。我找了個女人,今天早上就要來,我想跟你說的就是這個。&rdo;
&ldo;當然。是什麼情況?&rdo;
&ldo;這個女人……這個天使……名叫索拉納&iddot;羅哈斯,她上週五上午來面試了。我們反反覆覆地談了‐‐格斯叔祖父,他的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