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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米婆，你怎麼了?&rdo;
米婆不肯說，只是搖頭，可是她越不開口，我就越覺得事情不對路，索性蹲在米婆對面，刨根問底的追問。說實話，米婆對我可能本身就有種隱隱的畏懼，這樣三番五次的追問，米婆也有點受不住了，幾次欲言又止。我揣摩著米婆的表情還有語氣，覺得她好像是看出些什麼。
&ldo;米婆，現在沒有外人，有什麼事，你就直說。&rdo;我道：&ldo;石嘴溝就剩我一個人了，可陸家的門匾不會倒，天塌了也不是大事。&rdo;
&ldo;孩子……孩子……有的話……&rdo;米婆很緊張，不知道是回想到了什麼，結結巴巴的語無倫次，院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可她還是非常小心，彷彿唯恐有人偷聽到我們的交談，起身讓我回到屋子。那樣子，活脫脫就像是藏著什麼驚天大事。
&ldo;米婆，現在放心了吧，有什麼話，你跟我說說，要真的是什麼要緊的大事，我絕對不會外傳。&rdo;我點了一盞油燈放在桌上，又給米婆倒了茶，她明顯心有忌諱，我想知道內情，卻不敢逼的太緊，只能慢慢的套問。
&ldo;我是看出些事情，可我……我不敢說啊……&rdo;米婆的語氣裡一下子冒出哭腔，哀求一般的道：&ldo;一旦說出來，我就活不了了……&rdo;
一聽米婆的話，我就皺起眉頭，昨天夜裡那麼緊張危險的氣氛，都不見米婆這樣害怕，現在就問了一句話，她卻打著哆嗦。看著米婆畏畏縮縮的樣子，我感覺她可能真是怕的厲害，心頭頓時一軟。畢竟這麼大歲數的人了，趕著山路來給我家幫忙，儘管我很想知道隱情，可我不願讓米婆如此作難。
&ldo;米婆，要是真不能說，那就當我啥都沒問，沒事的。&rdo;我換了語氣，寬慰米婆道：&ldo;昨晚那麼大的事都挺過來了，還能有啥?你歇歇，我送你回小嶺坡。&rdo;
我的語氣一變，也不再急著追問米婆，米婆的神情輕鬆了一點兒，她遲疑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破敗不堪的屋子，小心翼翼的問道：&ldo;孩子，石嘴溝只剩你一個人了，你有啥打算?&rdo;
&ldo;五叔跟我說過，人這輩子，除死無大事。&rdo;我勉強笑了笑，五叔剛剛入土，我還不能徹底適應這個事實，米婆一提起來，就勾動了我心底的哀傷，我低下頭，不肯讓米婆看見我眼眶裡打轉的淚水：&ldo;倆肩膀扛個腦袋，該咋活就咋活。&rdo;
&ldo;可憐娃……&rdo;米婆深深嘆了口氣，眼神裡都是不忍，她開始猶豫了，吭吭哧哧的想要說什麼，卻一直沒有說出口，我看著她的表情，覺得她像是在猶豫著要不要對我吐露實情。
&ldo;米婆?你……&rdo;我本不想再為難米婆了，可是見她猶豫，又忍不住問道：&ldo;有啥要說，你就說啊……&rdo;
&ldo;孩子啊，不是我不肯說，這一說……&rdo;米婆的眼神裡又出現了恐懼，結結巴巴對我道：&ldo;孩子，你五叔……你五叔……&rdo;
第十一章 空墳
&ldo;我五叔怎麼了!?&rdo;我一下察覺出，米婆要說到點兒上了，頓時連大氣都不敢喘，全神貫注的聽著米婆的話。這個老太婆還是心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