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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財寶人手,不是突然昏厥,便是瞬間懵怔,不論男女老幼皆被扒光衣服,棄於鬧市街頭,讓趕早集的人圍觀恥笑,好不難堪!
“鬼地方!”
人不和鬼鬥。
尤其是不和鬥不過的鬼鬥。
門前冷落車馬絕,華堂不存公卿骨。
望一眼,也覺得毛骨豎立。金銀是最好的東西,可是在有比金銀更好的東酉。
命,自己的命。
陰風颯颯。
淒雨慘慘。
一條人影,從座外的柳林中沖天飛起,掠過玉橋,向封龍山莊扎去。
足尖落處,點住一叢紅荊,人影隨風飄擺。一隻銀狐彷彿聞到了異味,眨眨狡黠的小跟睛,剛要適去、便被點昏,沉沉睡去。
人影一彈而起,貼上西廂房的瓦簷,金約倒卷,煞是好看。巢中的麻雀剛要鼓譟,一縷指風揀來,聒叫硬給嚥了回去,一雙翅膀也覺軟麻無力,呆呆地趴在枯草上。
風聲緊。
雨聲低。
該有的聲響卻遲遲沒有。
腳步踩上第一進紅門的臺階,那人朗聲叫道:“各位請了。故人前來拜莊。
此應無故人。
故人皆做鬼。
只有鬼才得在此遊魂。
那人話一落地。便舉步破門而人。畫梁凋蔽,亭臺頹廢,荷池雜草亂,香徑長棘斜,風雨中瀰漫著陰森森的死亡氣息。
檀門半敞的大廳,油漆剝落,蛛網雜陳,雀屎滿地,腳踩上“撲撲”作響,腥臭難掩。
石柱,磚牆,雕花欄杆,大廳中央一方紅木八仙桌。燭臺歪斜,牆壁上一幅中堂,於積塵中透出古色古香的空靈之氣,珍玩羅列,名石堆集,從上面厚厚的灰垢來看,好多年它們就靜靜地擺在這裡,不曾有人動過,看來,這裡曾是主人生前的客廳之一。
那人佇立良久,想見的鬼卻沒有半隻。
靈機一動,他伸手向一件古玩抓去。
“當、當、當!”
三聲清脆金鑼,在他身後響起。
一位體態矮小乾枯老者,正向他走來,青斗笠,黃蓑衣,肩挑一副香油簍,手提一面單面鑼,腕脈輕抖,小槌自動擊在鑼眼上,煞是好聽。
油是小磨香油,迎風三里香。
簍是青竹皮簍,尋常賣油郎的那種油簍。
到這種地方,在這種時候來賣油,誰買?
賣油郎不管這些。
因為他是真正的賣油郎,真正天下獨一無二的賣油郎。
追魂奪命斷腸油。
鑼響七聲人掉頭。
賣油人,名叫尚書,這位尚書串街走巷,日日叫賣。兩簍香油淨重一百八十三斤,總共賣出過七兩三錢半,不是不賣,而是要貨賣識家。
十兩黃金一錢油,不是有緣不開簍。無緣買主,萬金莫求。
那人看著他走進大廳。
賣油郎朝那人深施一禮,謙恭問道:“客爺,買油嗎?正宗小磨香油。”
“唉!”一聲輕嘆從紅漆柱子後面傳出,“早賣油,晚賣油,油了閻羅九龍袖。那油還是不買的好。”
一個雞皮鶴髮的婆婆,匯著一隻破舊竹筐,蹣跚而來,細細看時,那竹筐上還冒著縷縷蒸氣。
“客爺,夜深更靜,莫聽那糟老頭子胡言亂語,無萊無湯,買油何用?還是買老婆子一塊豆腐,填填肚子,去一去飢火吧。”
“豆腐承御。又是你搶老夫的主顧,難道買賣只許你做。不許我做!”賣油郎怒喝道。
“油尚書,不是這等說法,客爺是天,他老的銀錢隨著他老人家的心意花,賞誰就是誰,急不得喲,急不得!”豆腐老婆心平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