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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了?」談城問。
宛忱沒說話,就這麼安靜的抱著他,沒過多久,手臂松力下滑,又迅速抬起來重新束好,來回反覆,最終還是脫力垂在談城身前。
大概是睡著了,呼吸弱了下去,沒了動靜。談城擦了擦被熱水浸紅的手,轉身摟著他,宛忱的下巴自然而然墊在他肩窩裡,眼睛半睜半掩,時不時眨一下。
「還走的回臥室嗎?」談城笑道:「或者我抱你回去?」
宛忱慵懶的哼唧一聲,蹬掉拖鞋,光腳踩上談城的腳背,手往他脖頸上一繞:「走吧。」
兩步路,花了五分鐘,模樣跟兩個大螃蟹似的,滑稽的很。一路走一路笑,捱到床邊,朝床面一砸,拽過被子爬進被窩,並排躺著。宛忱覺得不夠暖和,蹭了蹭談城的手背,對方默契的側過身,把他攬在了懷裡。
這一晚,談城說了很多話,心裡所感所想不再藏著掖著,全數道盡。比如白靈的一生,比如自己對王海的仇恨,再比如宛忱父親送的佛龕,還有爺爺的早餐鋪,片段零零散散,完全是想到什麼就傾訴什麼。
懷中人呼吸平穩,劉海有些亂,長睫蓋著,看上去睡的很香。話音落下時,天已蒙亮,一線淡色浮現,談城很輕的對宛忱道了聲:「晚安。」
「晚安。」
強撐的意識終於斷了線,宛忱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安實的沉入進美好瑰麗的夢境中。
第二天上午收拾好屋子,做了頓清淡早餐,談城離開了宛忱的家,他想把剩餘的時間留給那對母子好好團聚。
巷子裡的貨鋪都緊著門,大過年的沒什麼生意,宛忱不在店裡,顯得有些冷清。談城上到二樓,久違的聽了兩遍《雲層之巔》,發覺現在的心境和以往確有不同,心情也比過去踏實不少。
紅木桌上放著黑色琴盒,談城沒有睡意,起身坐在椅子上將它翻開,指尖輕勾,揚出一抹好聽的絃音。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帳/戶裡的存款,在紙上列了個購物清單,打算買幾樣東西臨走時讓宛忱帶著。
初春已至,時間越走越快,攔不下也抓不住。談城伸直腿,腳底頂著牆,身子靠向椅背,雙臂抱在腦後,透過窗戶遙望城市湛藍色的碧空,盡力看向視線最遠處。
抽屜裡放著一張世界地圖,德國有多遠,紙上不過幾十厘米,實際距離談城不敢想。他經常會拿出來重新用尺子量一量,描一遍線,一端連著崇明,一端連著科隆,中間跨過的無數國家和地域,他都耳熟能詳。
不過四年光陰,總會過去,況且宛忱中途有寒暑假,半年就能回來一次。談城這樣給自己安慰打氣,倒不至於傷心難過,只是每每唸到,被宛忱填的滿實的心上老覺得空缺一塊,他有點想笑,心思矯情的像個姑娘,又像個茫然失措、無家可歸的小孩。
宛忱是他的方向,他的路,他捨不得分別。
心裡正攪的慌,手機響了,沒看螢幕,拿起來直接放到耳邊。宛忱的聲音傳入耳畔,帶著撫慰的力量,在聽到的那一刻,談城恨不得立即沖回家裡,抱著那人死死的,再也不分離。
別走好不好,他自私的想。
「什麼?」談城回過神問,他沒聽清宛忱說的話。
「下來。」宛忱重複道:「我在你店鋪門口。」
風鈴聲響,玻璃門開了又合,陽光潑灑進靜謐深巷,照著兩個相擁的身影。
「怎麼過來了?沒陪著媽媽?」嗓音細微發著顫,談城沒出息的往宛忱衣服上抹了抹眼睛。
「明天她就回律所了,讓她好好休息吧,難得踏實睡這麼久。」宛忱拉過談城的手,握緊,對他笑道:「咱們去約會吧,想去哪裡?」
談城點了點頭,並肩與他往巷口走,看著那人精緻的側顏,不忍移開目光,默默心道,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