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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晝也微微笑了下,看了眼姜鬱善的反應,沒什麼反應。
老宅是西式的,餐桌又中式的,正中墊了一塊墨黑的加熱板,不聲不響地熱菜,等到喝湯的時候,卻讓人重新去廚房分裝。
姜清晝沒感到便捷,只覺得彆扭,像是寫意和寫實非要融在一張畫裡,搭配出了某種荒謬的效果。
守歲時的鞭炮和煙花聽上去要把整座小山給轟塌,一會是密集的爆竹,一會是煙花頻率不穩、煙花綻放的動靜。
姜清晝坐在側面的沙發上,看上去還算平和,偶爾看眼手機。
姜鬱善還在和她的姐夫討論集團新一年的潛在風險,兩個人一聲比一聲嚴肅,把客廳聊成會議室。
外公沒有參與的意思,目光專注地看著電視牆,過了一會才扭過頭:「你們要不要去樓上看看那個望遠鏡?」
那個看起來比他更無聊的表弟正在打哈欠,立刻清醒過來:「好的,外公!」
姜清晝和他實在算不上熟,並沒說什麼,跟在對方的身後。
結果剛才滿口答應的人剛拐到二樓,就懶洋洋地往房間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很有禮貌地說:「你看吧,我去睡覺了。」
姜清晝沒說話,眼底有點詫異,難免為他的明目張膽震撼,對方看起來只想睡覺,根本不打算去看望遠鏡。
天台離老宅放煙花的點有些遠。
周圍不算亮,從山頂往遠處看是朦朦朧朧的市區景象,能看到不聚焦的燈光。
高處的空氣都有點沉鬱,姜清晝明顯感覺到冷,但又覺得這種凜冽的感覺很舒服,沉鬱的空氣和晦暗的光線組成了一種即寧靜又讓人發狂的氣氛,包圍著他。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這棟樓裡最單薄的人,只有一面,很難對別人隱瞞什麼。
姜清晝抬手,掀開了天文望遠鏡上的保護蓋,摸到滿手冰涼的觸感。
這像一個清晰的訊號,他想了幾秒,把保護蓋合上,拿出手機給於叢發訊息。
於叢的頭像上多了個紅色的貼紙,下面寫了新春快樂四個字。
姜清晝問方不方便打電話,於叢沒回,撥了個影片回來。
他聽見呼呼的風聲,夾雜著一點點海水的動靜,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石頭。
於叢開著攝像頭給他展示四周,海灘上佈置了大大小小的燈串,還有個堆得很不整齊的篝火,有人在放煙花。
「我在海邊。」於叢把攝像頭調了回來,正對著自己,「出來放煙花。」
他被海邊的串燈照清,臉蛋還有點紅,笑得很開心,眼睛彎著,盯著螢幕裡半張臉都沉在夜色裡的姜清晝。
「你在幹嘛?」於叢等了會,沒聽見姜清晝開口。
「……」姜清晝遲疑了兩秒,居然想不出來,「在外公家。」
「你們在看春晚嗎?」於叢輕喘著氣,好像剛跑完步,有點嫌棄:「今年的特別難看。」
姜清晝說:「沒看。」
於叢噢了聲,又問:「那你們都玩什麼呢?打麻將?放鞭炮了嗎?」
「不打。」姜清晝一一回答,「有人放鞭炮,我沒放。」
於叢找了個偏僻的地方,停下來,眼神很亮,看了他一會:「那你在幹嘛呢?」
姜清晝瞥了眼面前的東西:「在天台,研究望遠鏡。」
於叢歪了下腦袋:「你不高興嗎?」
「沒有。」
於叢安靜了一會,聲音放輕了:「我感覺你好像不太高興。」
姜清晝笑了一下:「沒有,就是也沒有特別值得高興的。」
「哦。」於叢悶悶地說,臉色平靜了一些:「望遠鏡好玩嗎?」
姜清晝笑起來:「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