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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玖笑靨如花地仰起臉,迎著黯淡的燭光,坦然望向那站在面前的人,“殿下莫不是以為小女子要害這幾位小哥兒,你可真是多慮了,我哪裡是這麼狠毒之人!”
顏夙的目光輕輕掃過秦玖的臉,長眸中有瀲灩的波光閃過,他微微地眯了下,下頜繃起,繃出一抹冷酷的線條,“我也希望秦門主是慈悲良善之人。”頓了下,他不經意地笑道,“今夜真正好興致的是秦門主吧,這深更半夜偷偷到昭平的別宮來沐浴,又有這麼如花似玉的四名小哥兒服侍,真正豔福不淺。”
顏夙微抿的唇很薄,黑眸狹長。
據說長了這樣的唇和眸的人通常都很冷酷無情。
她原本不信,以為他終是有情的。如今方知,他自裡到外,處處涼薄無情。
秦玖唇角的笑意緩緩隱退,她眨了眨水漾般的大眼,收回與他對視的目光,垂下眼皮,目光凝視著自己手中的繡花繃子,慢條斯理道:“殿下真是說笑了。就這四個,也算如花似玉?倘若換了殿下,我才算是真正的豔福不淺。”
顏夙聞言,不怒反笑了。
低醇的笑聲裡陰隱含的冷意卻宛若冰箭一般刺向了秦玖,他揚了揚眉,用涼涼的淡薄的語氣說道:“本王還想多活幾年,秦門主這樣的豔色,本王可消受不起。倒是要問問秦門主,這四名男子為何昏迷?”他笑容一收,劍眉深凝,凜凜的目光掃過秦玖,盯得她只欲窒息。
“他們啊?”秦玖抬指捋了下半溼的秀髮,臉上綻開一朵白蓮花般純潔的笑容,口中說出的話可一點也不純潔,“自然是服侍我服侍累了。”
“這四名男子為何昏迷,是否有性命之憂,本王還待調查。如今,麻煩秦門主隨本王走一趟吧!”顏夙語調平靜地說道,淡定自若似秋潮浣花。
“殿下的意思是要抓我了?我犯了何罪?”秦玖無辜地瞪大眼睛,仰著臉哀怨地問道。她剛剛沐浴過的肌膚上蒙著一層薄薄的水汽,被屋內的燈光一照,整個臉龐細緻而白膩,散發著淡淡的柔光,愈發襯得眉眼黑得濃重,朱唇紅得緋麗,而她左眼角那顆淚痣也顯得更加嫣紅如血,宛若相思子。
顏夙的目光移開,唇角浮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秦門主雖初到麗京,但如今已是我大煜官員,雖說是小小的一個司織坊管事,但也應當遵守我大煜律法。我大煜律法裡有一條,便是不允許傷害無辜者以習練邪功。”
秦玖將臉頰邊散落的髮絲別到耳後,軟軟的嗓音裡隱隱有幾分唯恐天下不亂的意味,“殿下是說我練邪功嗎?”
顏夙橫睨了一眼娰霏卿,眸光深奧難測,語氣縱然平靜,笑意卻暗藏著咄咄逼人,“希望你不是!”他說完,以極慢的速度微微眯起眼,神色平靜如水,一步一步緩慢走出了竹屋。
謝滌塵派人將那四名少年也抬了出去,回身彎腰伸臂請道:“秦門主,請吧!”
秦玖嫣然一笑道:“謝大人稍等片刻。”言罷,她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衫,又慢條斯理地將墨髮鬆鬆挽了一個墮馬髻,這才起身將方才脫下來的軟靴穿上了。
從方才她和顏夙的對話,她清楚地確定,顏夙知道她來這裡是來習練邪功的,他也知道那四名少年的用途。所以她覺得顏夙不是派人跟蹤她來到此地的,倘若只是派人跟蹤,他不會這麼清楚地知道自己在此地做什麼。
從顏夙身上尚未換下的朝服可以看出,他是從皇宮直接過來的。這樣說,就是有人給他傳了信。
會是誰呢?
秦玖冷冷眯起了眼。顏聿?!她很快否定了,因為時辰對不上,倘若是他,顏夙不會來的這麼快。
那麼是誰?
秦玖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她慢慢闔上眼睛,唇角溢位一絲沉重的嘆息。
真是疏忽啊!
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