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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小天道:“她並未表示拒絕……”
“那當然!”薛梅霞此刻已經平靜下來:“你大概還不知道她已經傷透了心。”
傅小天亦有所感,不禁一嘆道:“也許,不過……”
“別跟我辯,小天。”薛梅霞淡笑介面道:“你該知道,只有女人最瞭解女人,尤其事關一個‘情’字。”
這話不錯,傅小天不得不承認,點了點頭,苦笑說道:“你說的有理,我委實做得太魯莽了點兒,可是,你知道,我沒有辦法不這麼做,正如你所說,事關一個‘情’字,情能生人亦能死人,為免她日後痛苦更甚,只有斷然使她絕念。”
這話自然也不錯,薛梅霞微傾螓首,道:“你這用心不能說不對,但自做主張地把她介紹給……他就未免顯得多餘了,我不相信她在驟遭打擊,傷心欲絕之餘會那麼容易地移情於他,她的心只怕已碎了。”
傅小天皺了皺眉,道:“也別說得那麼嚴重,我以為德怡對我只是出於一種英雄崇拜,並非純粹的兒女情愛,而若論英雄,我比之夏夢卿只有自慚渺小……”
“那你又錯了。”薛梅霞突然介面道:“就算她對你的感情中雜有一些崇拜因素,但女孩兒家第一次用情卻是最為認真的,這在她心中仍然難以磨滅。再說,縱然她肯,你有沒有把握他也會接受呢?這不是一廂情願的事。”
傅小天顯得很窘,黑臉又是一紅,囁嚅說道:“你剛才還說過,德怡蕙質天生,才貌兩絕,我以為夏夢卿……”
“小天。”薛梅霞笑了:“你今天是怎麼啦?你這麼一說,豈不是把他視作好色之徒了麼?你能面對嬌娃絕色而毫不動心,對你這位宇內第一奇才的朋友,難道就沒有這點信心麼?須知他也……唉……”
芳心一陣絞痛,倏然住口。
傅小天羞愧無地,默然垂首,許久,方始抬頭皺眉說道:
“可是,霞,那怎麼辦呢?我已經向德怡提起過了,總不能……”
“這容易得很!”薛梅霞靜靜介面道:“小天,你敢情是急令智昏了,德怡與他,將來總有見面的機會,在禮貌上,我們勢必為他們介見,那麼,何不在不著痕跡,不動聲色的情形下,任其自然發展呢?”
傅小天呆了一呆,突然縱聲大笑,聲震夜空,拇指一挑,道:“霞,你豈止是我賢妻?更且是我諸葛軍師,好,就這麼辦!”
梆柝之聲又起,更鼓敲出了四更。
威侯伉儷同時一震抬眼望天,鉤月已經西沉,群星亦已黯淡,禁不住四目交投,相覷失笑,傅小天憐惜地道:“霞,旅途已夠勞累,又復半宵傷神,再加上這夜冷露重,你怎麼受得了?都是我不好,走吧!快回樓安歇去吧I”
說罷也不等薛梅霞答話,雙手將她扶起,步下小亭。
薛梅霞猶自黯然未釋默默無言,任由夫婿輕輕攬著,緩步向小樓走去。
小樓上,暗無燭火,一片漆黑。
本來嘛,人不在,點燈做甚?
伉儷兩人對此均末在意,仍然一路走了過來。
這是博小天一時疏忽,他忘了赴約萬壽山臨行之時,並未隨手熄去燭火,那麼,這小樓重地,是誰擅自登入代勞?
推開兩扇樓門,傅小天還是滿臉笑意:“霞,你等等,我來點燈。”
及至“燈”字出口,始突然有所警覺,橫身遮住愛妻,環目神光電掃,沉聲說道:“你先別進來,待我看看是誰這麼大膽!”
傅小天功力通玄,目力如電,儘管屋中一片漆黑,他照樣能察視秋毫。
薛梅霞雖明知兩個孩子已被夫婿送往紀澤府中,聞言仍不由芳心暗震,方待發問,突然眼前一亮,傅小天已然入室點起几上燭火。
燭光下,但見室內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