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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安州治下的一個叫梧縣的小城裡,他見到了一個有趣的人。是在一個小酒樓裡,蕭遠赫點了酒無聊的喝著,對面的戲館子裡傳出依依呀呀的唱戲聲。他注意到坐在臨窗座位上的一個少年,十二歲左右的樣子,長得很瘦弱,懷裡抱著個同樣瘦弱的小娃娃,他們應該是兄弟兩。
那個少年明顯不是在聽戲,只是抱著熱乎乎的茶杯在暖手,再用暖熱的手去捂懷裡小娃娃紅紅的臉蛋,小娃兒樂呵呵的把小手也捂到他臉上去,他輕輕的笑罵著。
蕭遠赫看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羨慕,他在家裡雖然一直是受寵的一個,但是爹孃和兄姐從來也沒有這樣溫情的對他,最多就是小時候讀書被先生誇獎,老爹老孃抱著當是鼓勵一下,其實說到底還是被那些所謂的皇族禮儀教條束縛著。即使已經跟平民沒什麼兩樣,卻還是要恪守一個皇族子弟的威嚴,真是可笑又可悲。
跑堂的給他換水都不耐煩了,他依然是一副沒有察覺的樣子,這個小少年有點眼熟的樣子,應該是在什麼地方見過,他興致勃勃的看著平凡的街景,兩隻圓圓的大大的眼睛裡全是淡淡流動的愉悅和滿足。
也許是蕭遠赫盯得太久,少年注意到了他的視線,看過來的眼光盈滿了戒備和不悅,還有無形的挑釁好像是一個隨時準備撲過來與敵人戰鬥的小獸,真是可愛極了!
哦,他想起來了,這個小少年就是他剛來梧縣沒多久時在正泰錢莊碰見的,那時他正尋到一幅前朝的古畫,進門就被他撞了一記,那時的少年也是像現在這樣挑釁的瞪著他的。他的眼神很澄澈乾淨,但是卻帶著一點銳利和精明,一點不像沒見過世面的山村少年。
蕭遠赫禁不住想要逗逗他,邀他過來跟他說話,可是整個過程中他卻只對那桌菜感興趣,那看著菜的眼神真像只小狗。
蕭遠赫打趣一樣的請他吃菜,他一點沒有客氣的拿起筷子就吃,那吃得兩腮鼓鼓的可愛模樣讓人忍不住想要對他疼惜呵護。
第二年的春天,蕭遠赫又去了南邊的洪州,玩了兩個多月才開始一路悠著北上。
到了安州的地界,蕭遠赫忽然想起去年曾去過的梧縣,還有那個有趣的少年,於是他繞路去明霞村看了荷花就拐去了蝶山村,想像著他看見他時驚訝口呆的樣子,蕭遠赫心裡就大樂。
不過明顯的,他並沒有收到預先中的效果。他們村子裡正在忙著收割和播種,對於貴公子蕭遠赫的到來,人們表現出了蕭遠赫想像之外的淡漠。
而那個少年,他眼中僅僅是閃過一抹驚奇,更多的卻是&ldo;你別來礙事&rdo;的推卻。真是有意思啊,難得的遭到了人家的討厭呢,蕭遠赫悻悻然的想。
他的家裡居然是隻有兄弟兩人和一個僕人,幼失雙親只剩下小孩的人家不少,不過作為山村裡的農戶,家裡有一個僕人卻是很少見的。這當中會不會有一個有趣的故事呢?!
住進少年的家中時,蕭遠赫發現,他好像沒把那僕人當僕人呢,而像是自家的長輩一樣。看見他們相處得就似一家人一般,不,是比一家人還要好,書香門第似親人又似朋友,一起幹活,快樂的聊天,互相關照,為生活中最細微的事情高興,每天圍著一張小小的桌子吃飯,蕭遠赫心裡不知為什麼竟然有點心酸和羨慕。
他看見他們是那樣鮮活而真實地生活著,為自己計劃中想像中的未來努力著,平凡平淡,卻很美好,很溫暖。
這應該就是別人說的幸福吧,身處在別人的幸福裡,蕭遠赫竟然覺得很不習慣,他看慣了的,是人間的大悲歡,起起伏伏的戲才是一臺值得看的戲。
但是,這一次他卻想要留下來,看看這個鄉村農家裡平淡的家長裡短,想要感受多一點真正的美滿,即使只是以一個過客的身份。
蕭遠赫不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