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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了德了……”老太太捶打著自己的心口,痛苦且悲憤,“她沾上毒了。”
“毒?”草兒臉色大變,“您是說,四鳳抽大煙?”
“不是大煙,是、是……”老太太不知該怎麼說。
“到底是什麼呀?”草兒急的不行。
“是、是、是洋毒!”
老太太好歹說出個名堂來,可草兒還是糊塗。
“洋毒是啥毒?”草兒不遺餘力地追問。
老太太啞巴了,張著嘴,不說話,也不再嚎啕,顯然她也糊塗。
“您別急,有話慢慢著說。”草兒耐心勸著,生怕老太太急出個好歹來。
冒了半天傻氣之後,老太太方才對草兒說道:“是活畜生從賣洋藥的‘二毛子’手裡買來的。”
活畜生指的是芶雄,二毛子則是那種明明是黃臉皮,卻偏偏處處學洋人、裝洋人、出洋相的東西,假洋鬼子是統稱,二毛子則是蔑稱。
“那到底是啥藥呢?”草兒打破砂鍋問到底,不問清楚不散夥。
“洋文藥名,我哪說得好。總之給人吃了之後,人就變老實了,叫幹嘛就幹嘛,讓往東不敢往西,讓攆狗不敢打雞,反正挺邪乎的。”老太太又憤恨又無奈地說著。
“這不就是迷魂藥嗎?”草兒似懂非懂地說。
“算是吧。”老太太頷首認可草兒的話,“反正挺邪乎的。嗐……”無奈嘆口氣,“活畜生不光是在四鳳身上用‘洋毒’,他還從老鴇子那兒拿了些那種藥。”
草兒好歹也是“過來人”,聽婆婆說“那種藥”,臉頰瞬時紅了。
她知道所謂的“那種藥”是什麼藥,只是婆婆嘴裡所說的老鴇子是不是紅老姑,就不得而知了。
“把洋毒和那種藥一塊兒用在四鳳的身上,四鳳變成什麼樣,我想都不敢想。”
說著,老太太又要掉眼淚。
當媽的再狠心,閨女好歹也是心頭肉,聽說自己的閨女遭了罪,心裡面多少都會感到疼。
“打那之後,四鳳徹底變了樣兒,女人該有的穩重全都沒了,旗袍恨不能開叉到鎖骨,有男人不懷好意的瞅她,她也笑呵呵地瞅人家,有人說她傍上了戲子,還有人說她跟大鼻子的洋人好上了,有空就往租界跑,就是為了找洋人開洋葷。每回她回來,那些婆婆嘴的浪娘兒們在後背戳她的脊樑骨,罵她是騷狐狸、爛貨,管她叫萬人騎,我聽見了也當沒聽見,我知道她們是誠心敗壞四鳳,也知道她們眼熱四鳳,恨自個兒不能嫁給有錢男人,所以才會把屎盆子往四鳳的頭上扣。我也勸過四鳳,讓她別那麼招搖,想玩野漢子私下偷偷玩,明目張膽的到處浪,難保不會惹出事端,到時候活畜生髮了火,不光是她自個兒,我和三鳳也得跟著吃癟。”
聽婆婆說出這種話,草兒的心裡面不大得勁兒,婆婆並非真心疼四鳳,而是擔心四鳳把災禍招惹到自己的身上來。
沒辦法,指望一個大字不識幾個,自小從糟粕中活下來的老古董放棄重男輕女的思想,純屬找樂兒。
“四鳳的命真苦。”草兒共情道。
“誰說不是呢。”老太太擤了擤鼻子,抽抽搭搭地說:“四鳳學壞了,心眼兒也不實在了。聽那個婆子跟我說,四鳳把活畜生哄得順順貼貼的,活畜生本來拿四鳳當個玩意兒,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個兒也用‘洋毒’,居然讓四鳳把他的毛給捋順了,從熗毛驢兒變成了順毛驢兒,兩口子沒事就把門關起來‘日搗’那種勾當,老大的動靜弄得人人都知道倆人在幹嘛,好不要臉勒。”
婆婆這樣說,不能不叫草兒感覺到臉蛋子熱辣辣的,她本想勸婆婆別這麼說話,可張了幾次嘴,到底沒能把話說出口。她老實,嘴笨。
“唉!”老太太不知何故用力一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