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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銀衣軍譴走了大半,只留下薛平羨看門。」婉慈娑著護臂冷笑,「說是看門,銅芝宮裡外八道門一直四敞大開,他是篤定我們不敢動他了。」
「為什麼不敢,如今是我們人多!」容玄貞神情激動:「母后,舅父,真的不能再容他了,他今天敢當著孤與母后的面殺人,明天就敢篡位!他這是朗朗昭明的狼子野心吶!」
「太子注意儀態!」婉太后輕斥一聲,穩坐於纏金鳳座,眸尾勾出一抹寒光:「殺一個孽障容易,你能控制住湖州你那位大哥的心思?還是能洞悉容裔留在漠北的後手?有容裔,亂的是宮闈,除容裔,怕亂的就是天下了!」
這也是為何譁變發生後,從金烏西沉到月上中天,事情沒有驚動京兆府、神機營、以及高公大臣們中任何一方的原因。
封鎖訊息的除了攝政王一方還有東宮黨,因為他們承受不起失控引發的代價。
容玄貞吃了個癟,憋著鐵青的臉悶聲不吭。太子妃輕輕握住夫君的手,臉上那張自額頭覆到鼻樑的半面蝴蝶銀面具,在燈火下熠熠閃爍。
婉湘君聲音輕柔地安慰:「殿下放心,母后和我父親一定會有辦法的。」
容玄貞看見她就心煩,礙於婉慈在場,露出一個虛假的笑,口中嘟囔:「難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由得那傢伙囂張嗎?」
婉慈皺眉沉思半晌,終道:「眼下可能有一件事,需要太子出面。」
容玄貞眼神一亮:「什麼事?」
楚國右相卻以一種辱喪的神情看向太后,婉凌華默然許久,臉色難看地點了下頭。
銅芝宮的燈一直亮著。
折寓蘭聞訊趕到時,容裔正在處理幾日來罷朝堆積的奏摺,硯臺邊一小壺玉臺春散發著淡淡梅子香。
一見王爺喝酒,折寓蘭就知道不尋常。
方才來的路上接他的是奎,他問奎宮中究竟發生了何事,結果長年寡言的蠅營衛面無表情回答四個字:無事發生。
折寓蘭無語了一路,直至剛在門外看見薛平羨,一顆心才算落回肚子裡。
有震破狄膽的狼屠在身邊,那真是什麼塌天的事都算不上一回事了。
「九爺這是……明日要恢復朝議?」折寓蘭一來就帶進一股脂粉香,站定案前,眼巴巴望著眉眼鋒銳的王爺。
撤回緋衣軍的事是他經手,調回銀衣軍的事王爺沒交代,他隱約知覺些形影,也沒敢深探,唯獨今日這一出,先前無徵無兆,他也想不明白是為什麼。
容裔嗯了一聲,硃筆批折沒有抬頭。
折寓蘭心中輕嘆,宮牆不隔風,這事兒再隱秘總會透出些風聲,攏住掌心小扇,輕聲提醒:
「皇家五色軍份量頗重,此事可比前些年在江浙改稻為桑鬧出的風波大多了,不知明朝朝堂……又有幾人抬棺死諫。」
「文臣樂意死諫,孔聖活了也攔不住。」
容裔這些年被罵麻了,螞蟻過路都懶得抬腳碾。酒氣將他天生微揚的薄唇染得凜冽幾分,呵氣成冰:
「對面消停到這會兒,估摸釐清利弊了,太后算計這些年,也該輪到她低低頭。你心裡有個數,湖州的窟窿我不填,至於漠北,我留了一半銀衣沒動,餘下的添補,婉慈會打從黃衣、青衣和御林軍抽調的主意,你從神機營入手,把裡頭五年上的老人都給我調走。」
折寓蘭心頭一激靈:「分解神機營?」
「你小子再裝,不是一直和神機營的江潮打得火熱?現今營尉都督李銜是婉慈的人,能不能取而代之,我不插手,看你們自己的本事。」
三言兩語揭破折寓蘭暗地裡的小動作,驚得他掌中的袖珍扇鋒扎進肉裡。
以往王爺最忌旁人背著他私心行事,一旦暴露,不死也要掉層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