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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竊藍東西顧不上買,幾乎輕功都用上了回府報信,雲裳一口茶沒咽勻,傾著身子睜圓眼:「果真是他?」
「那日姑娘與那人齬齟,我怎會看得錯?」
竊藍心裡浮現一層擔憂,姑娘雖不說在那巷子裡發生了何事,可她是照料著雲裳長大的,如何瞧不出姑娘是被人欺薄了羞於出口,勸道:「姑娘當真要請那人幫忙,不然還是求求老爺吧?」
「好姊姊,可千萬別在阿爹跟前露了形影,快走快走!」
說罷,雲裳取了一頂浣青紗的羃籬,步履勿勿出門。
經過客廂時告知禪杉此事,廊下輕閒觀花的二掌院立即肅容道:「遲恐生變,我與師妹一道去。」
師兄妹二人帶著竊藍將及府門,碰巧遇上華蓉與一個穿儒士衫的年輕男子正一同進來。
那男子迎面望見華雲裳膩玉懸珠之貌,楚襪凌波之姿,鼻翼翕張,耳尖緊跟著紅了。
雲裳與華蓉的表哥張濟見過一面,因著自身一段古怪性情,並未隨華蓉這方的輩份稱兄,頷首致意,又喚聲「蓉妹」,著急出門。
五月天氣熱,張濟的臉更熱,低頭便往外廈迴避——外男不入內閫,他自那日在府門外與華小姐驚鴻相見後,白日做夢都恨不得再次偶遇,而今夢想成真,這書痴子反似步步踩在棉花上,大夢未醒一般。
「這位便是稷中學宮的禪二先生吧,往常惟聞大名,一向未有機會請教……姐姐出門嗎?」
「是啊。」雲裳心裡發急,生怕容九喝完了茶,無處再尋他。
欲要就走,又想起數日來自己為了二師兄的事,好生冷落了自家妹妹,話都沒說上幾句,有些過意不去。
幸而華蓉也未拉著她說長道短,只是從袖中取出一卷詩冊,「上回姐姐說喜好玉臺詠,蓉兒的字跡粗陋,只得煩表哥行楷寫了這卷詩冊,心想送給姐姐,還望姐姐不棄。」
雲裳道謝接過,但見封皮上字書規正,一時無暇細看,交給小丫頭送回房裡,與禪杉直奔習生館而去。
那習生茶館佔得一個敞闊的好處,臨窗賞景尚可,實不如左近皇城的葭韻坊更受權貴青睞。是以當雲裳在城東下得車轎,一眼看見容九大剌剌坐在敞廳品茶,不由有些疑人偷斧:
他不會是特意在這顯眼地方,等著我來找他吧?
轉念又想誰人有這閒功夫,是她趕著來求人幫忙,如何小人之心起來?
一面亂想,進茶館瞟著那桌的位置頓了一步,江南女祭酒鮮有扭捏地上前,未施萬福,按書院的作派給容九揖了個士子禮。
容九此日一身清爽,琬琰底素紋夏衫,著色雖亦淡沉,只因薄輕絲緞勾勒出他流暢疏朗的骨架子,霜劍般的眉角也顯得柔和幾分。
他看著著軟色柔裙的女子行雲流水地回袖葉揖,纖嫋中不失颯落,好一派婉轉風流。
向那層礙在眼前的薄紗凝視一許,他放下蓮口隱青杯:「好巧,華小姐也來飲茶消暑?」
立於容裔身後,親眼看著主子灌了三壺茶的奎默默無語。
雲裳一想起巷中之事,眼皮下猶紅暈薄抹,然今日為公而來,索性若無其事地略過那回事,向容九道明瞭來意。
這一廂穩當坐著,那一壁婷婷靜立,女子身姿微向前傾,男人眼尾卷斂飛鳳,耐心聽她嬌聲細語,指頭有一搭沒一搭敲著小檀茶桌。
仿如這小小茶舍除他二人,便是水潑不盡的光景。男子染著水澤的嘴角似彎未動,是天生的不笑含情薄月唇。
清風習來,掀開垂在腰身的輕紗一角,容裔指尖頓住,禪杉適時插進話來:「事關南北文脈前途,若承貴人引見,禪二謹代稷中學宮感候不盡。」
「想見攝政王……」餘光見小花瓶兒手背一緊,容裔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