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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已足夠了。
閉上眼,彷彿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暗夜裡穿尋著,小心的聽著道路。凝神往緋羽所告訴我的大致方向“望”去,同時慢慢的將各種無關的聲音從腦海中一樣一樣的忽略去,尋找記憶中的那一縷芬芳。
黑暗,大多數人都害怕黑暗,正如老鼠怕貓一般,仿如本能,帶著種天生的戰慄,就像是烙印般鐫刻在每個人內心的那份遠古的傳承。不是無法抗拒,而是已變為一種習慣,下意識的,不想去抗拒,也不去想抗拒,這種恐懼。
也因此,對於黑暗的以及一切與黑暗有關的東西,人們總是在恐懼中帶著濃濃的恐懼與抗拒,厭惡。
不對,是憎恨。
當然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是這樣的,我便是其中的一個例外。
在坎布地雅,黑暗是陪伴著我的主旋律,即使有那麼一點淒涼,卻也是溫暖。在黑暗中,她給我一份無人可以取代的平靜。就像是迷失了路的小孩瞥見家的那一種激動,在心中蔓延,在心中燃燒著。
那若隱若現的點點星光中,彷彿有那麼一雙手擁抱著我,帶著早已忘卻的溫柔,只剩記憶中的那一縷旋律。
陽臺起得高高的,正如大多數貴族式的建築一般。據說,這是古時候貴族們防刺客的方法,不過隨著歲月的流逝,更多的,已成為一種擺飾,或者說,是建築裝潢的一種。而華貴的外表,只是為了掩飾那光耀下的陰暗。
是耳邊的低語,那呢喃著的味道,好熟悉。
“公主殿下,請早些休息吧。”窗前的少女悠悠的嘆了口氣,接過侍女遞過來的外衣,隨意的披上,緩緩的轉過身子,踱著步,慢慢的走進內室。
雖然沒有光,但我仍然確定在那裡的便是新月。
體內真氣流轉,我並沒有馬上躍出去,回來途中這麼瘋狂這麼囂張,如果說現在新月所在的地方沒有人守著,打死我都不信。
靜靜的躲著,雙眼搜尋著隱藏在黑暗中那些未知的目標,心中默默的記著他們的方位。計算好角度,我掠了出去,動作輕靈的仿如鬼魅。完全忽視了陽臺的高度,我輕輕的飄了上去,如葉之墜,悄然無聲。
守衛看似嚴謹密實,其實不堪一擊,對於已達到聖劍級的人來說,根本如同虛設,心中微怒,這個意維坦王啊,到底是真的已經無力到這個地步了呢,還是根本就不關心這個女兒的生死啊。心中微微一震,彷彿抓到了什麼關鍵,仔細想去,卻又什麼也碰不到,搖搖頭,不再去想。
悄悄的移到窗邊,探了探腦袋,望了進去,幾天沒見,原本便已顯得憔悴的新月看起來更加的消瘦。此刻的她正倚著桌子,另一隻手託著下巴,雙眼迷離著,不知在想些什麼。偌大的屋子中,除了一個侍女靜靜的立在她的身後,並無其他人。
怎麼進去呢?就這樣直接進去?
想了想,終於還是決定不驚動那個侍女為好,且不說新月現在貴為公主,意維坦第一順位繼承人,便任意一個女子,也不便在深夜接待男性客人,而且我是身在意維坦這麼一個保守的國家。更何況我現在又是這樣偷偷摸摸的進來,即便告訴別人我找她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吧。而且,我找她確實是有些“不可告人”的事。
等等吧,對自己輕輕說道。
正這麼想的時候,突有所感,真氣流轉,瞬間將全身氣息全部收斂,同時藉著微風,身子輕而且快的往上攀去,不發出一點聲息。下一刻,我已窩在屋頂上,原本我所躲藏的地方,只剩幾縷陰影微微的晃動著。
“詩姐姐,怎麼了?”新月柔柔的聲音踏著她細細的腳步,向著窗子走過來。
“沒什麼,殿下。風有點寒,我把窗子關好。您請快進去,小心別又著涼了。”詩輕輕的幾句話把新月給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