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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忙開著車,秦文玉看著窗外,默然不語。
“你不是日本人?”
秦文玉問道,阿忙一直說的都是中文,在面對他的時候。
“不是。”
阿忙的回答輕描淡寫。
“你今年多少歲?”
“你猜?”
阿忙似乎並不打算和秦文玉多談。
車輛在城市裡七拐八拐,周邊的建築物越來越低矮,人也越來越少。
這時,車停下了。
“下車吧。”
阿忙看著後視鏡裡的秦文玉,說道。
秦文玉透過窗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夜色瀰漫,厚重的雲彩塗在了東京都的上空,彷彿正在為這場詭異的祭典拉開序幕。
他看著天的時候,阿忙也看著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詭異,冰冷,恐怖,漆黑的瞳孔擴散到了整個眼球,這不是人類該有的樣子。
秦文玉像極了一隻擇人慾噬的鬼。
下了車,他看了四周一眼,真是難為他能在東京都這個人口稠密的地方找到這種人煙稀少的地界。
“你呢,滿二十歲了嗎?”阿忙問道。
秦文玉看了一眼正在關車門的阿忙:“二十歲對我而言,有什麼特別之處嗎?”
“沒有。”
阿忙發出的聲音很奇怪,年輕又蒼老,讓人很難摸清他的實際年齡。
“跟我來吧。”阿忙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這是什麼地方?”秦文玉一邊跟上他,一邊問道。
“研究所。”阿忙回答道。
“研究什麼?祭宴?”
“類似。”
阿忙看起來不想告訴他更多的事。
但主動權在秦文玉手上,見阿忙這副態度,秦文玉就停下了腳步。
阿忙似乎有些無奈,說道:“你可以理解為,我要做的事,和森羅面相剛好相反。”
“他們要製造不死者,復生者,異鬼,我在消除不死者,復生者,以及異鬼。”
不死者和復生者……
從名字就能猜出內容。
但……
“異鬼是什麼?”秦文玉問道。
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但上一次看到這個字眼,是在冰與火之歌裡。
“字面意思,異化的鬼。”
阿忙簡單地說道。
異化的鬼?
秦文玉的腦子很好使,他很快就明白了什麼是異鬼。
既然人可以轉化成鬼,那鬼也可以轉化成人吧?
如果說不死者和復生者是人類與鬼在某方面融合後的產物,那異鬼,很可能就是給鬼融入了人類意志後的異類。
“你能詳細說一下這三者嗎?”
秦文玉再次跟上了阿忙的步伐。
阿忙沒有回頭,帶著秦文玉朝著地下車庫走去。
“你曾經見過的遠山潤二和堂本慎平,都是復生者。簡單地說,他們是剛剛死亡時的軀體,經過九眼勾玉之力的侵染以及一些處理,死而復生的‘人’。”
阿忙從嘴裡說出了兩個秦文玉知道的名字,遠山潤二和堂本慎平有一個相同的特點,他們在一般狀態下和普通人無異,但遭遇刺激,或內心緊張時,這兩個人會展現出遠超人類的行動力。
堂本慎平已經逃走了暫且不提,遠山潤二被擊殺後,屍體立刻腐敗,後來的實踐報告也說,遠山潤二的身體早就已經死亡了。
這麼看來,復生者確實都是身體已經死亡,卻又死而復生的人。
黑暗的地下車庫裡,迴盪著兩人的腳步聲。
這種程度的黑暗已經算得上伸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