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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秦文玉安靜地離開了屋子,去到路旁等候。
不一會兒,一輛黑色的轎車開了過來,在他身旁停下。
秦文玉拉開車門,坐到了後座。
羽生文心也在後座,空出來的左邊副駕駛座成了秦文玉放行李的地方。
“開車吧,阿福伯。”
羽生文心說道。
低沉而連續的引擎聲漸漸響起,車輛平穩地上路了。
東京到鎌倉並不遠,車程只需要一個多小時。
但考慮到會在那邊耽擱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所以秦文玉帶的東西不少。
這段時間伊吹也可以住在他的屋子裡,直到找到住處為止。
一路上,也許是今年比較暖和,道路兩旁的櫻花已經開得頗為燦爛。
車輛馳過,捲起一地花瓣如同飛舞的雪。
“肚子餓了,有吃的嗎?”秦文玉問道。
他回過頭,發現羽生文心正在面帶笑容地注視著自己:“我們會在九點之前到達鎌倉,下車後再吃吧。”
說話間,羽生文心不知按下了什麼按鈕,駕駛座和後座之間,緩緩升起一層隔檔。
“接下來的話,不能讓阿福伯聽到了。”
羽生文心漸漸收起了笑意。
秦文玉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嚴肅的樣子,這種感覺,還真是奇特。
“我想知道你和我的關係,秦先生。”
羽生文心開門見山地說。
秦文玉毫不迴避地看著他,說:“我也想知道。”
“我來日本的目的,是找我那位半年前音訊全無的父親,他在日本的化名也是羽生。”
聽見這句話的羽生文心面色並沒有出現什麼波動,秦文玉也早就猜到,羽生文心肯定查過自己,以他的能力和手段,所掌握的絕不會比自己少。
“可以給我……看看他的照片嗎?”
羽生文心的聲音有些不自然了,秦文玉聽得出來他在緊張。
“如果有照片的話,就不用這麼麻煩了,”秦文玉說道:“他沒有留下任何東西,或者……你有你父親的照片嗎?”
面對著秦文玉的注視,羽生文心也遺憾地搖了搖頭:“羽生家有許多奇怪的規矩,其中的一條就是不允許拍照。”
一時間,兩人沉默下來。
車輛已經離開了東京,在陽光明媚的早晨駕車行走在海邊高速路上,空氣中浸潤著櫻花的清香和淡淡的海水氣息。
斑駁的陽光透過林葉間的縫隙,落在車子的前擋風玻璃上,讓人心情難得的寧靜。
世界越是美好,祭宴就越是恐怖。
不過……秦文玉也認為,就像是這陽光一樣,越亮的光芒之下,會映出越厚重的黑暗。
反之,祭宴雖然如此恐怖,但即便是有這樣恐怖的詛咒存在,也一直沒有擾亂到現實世界的秩序。
也許這也說明……在那份令人絕望的恐怖之上,有一束熾烈的光在照耀著。
祭宴是什麼?
他不止一次思考過這個問題。
它究竟是一場獻給鬼神的祭祀之禮,還是人類、亦或是這個世界為了對抗詛咒而衍生出的某種力量?
秦文玉相信,不止自己一個人想知道祭宴的真相。
“現在的祭宴裡,存活時間最長的人是誰,你知道嗎?”
秦文玉找了個話題。
羽生文心的目光投向了海平面,聞言微微搖頭,說道:“不知道……祭宴中有許多秘密,我雖然是最內圈的四人之一,但在我剛進入祭宴時,那個最內圈的九個座位,就已經有人了。”
秦文玉明白了他這句話的意思,祭宴是十年一次不斷迴圈的,羽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