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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陀點頭,率先離去。沈綏打橫將張若菡抱起,千鶴跟在她身後,在後方不緊不慢地前行。
千鶴大概能判斷出,現在是沈綏在抱著張若菡走。她心裡有些古怪的情緒,不知是該慶幸還是該後悔,隱約有種無來由的緊張。不知道她是不是太過敏感了,她察覺到沈綏對待三孃的態度有些微的改變,似乎……有一種隱秘又明目張膽的霸道出現在了他的身上,那是一種宣誓主權的霸道。她心中有不詳的預感,莫非沈綏在崖壁上對三娘做了些什麼?她知道沈綏是三孃的救命恩人,她不該用這種惡毒的猜想來詆毀恩人。但也不能因為他救了三孃的命,就佔三孃的便宜啊。
不過,這也只是她的感覺,沒有證據,她不好亂說什麼。好在當下四野無人,等會兒到了鎮上,還是她來背三娘好了。
忽的想起自己是女扮男裝的狀態,千鶴蹙起了眉,思忖自己是不是該臨時散了髻,莫要讓人誤會。
忽陀尋到了馬,沈綏親自帶著張若菡上馬,忽陀與千鶴各騎了馬跟隨。這一路上,所有人都很沉默,直到看到東方天際發白,遠山間有炊煙浮動,他們知道,終於從地獄回到了人間。
入鎮前,千鶴解開了髮髻,鬆鬆紮了個低馬尾,回歸女子的模樣,提出要讓自己帶著張若菡入鎮。沈綏沒有過多的猶豫,答應了。但也只是入鎮前,千鶴總覺得,如果她是在半道上就提出這個要求,沈綏或許並不會立刻答應。
此後,他們在鎮子上尋到了唯一一家醫館,花了一片金葉子,暫時租下了整間醫館的後院。沈綏本想親自為張若菡號脈、施針,但礙於身份,最後只能請醫館裡的女大夫代勞。好在這位女大夫的水平還是不錯的,至少治療張若菡的凍傷與經痛,綽綽有餘。
沈綏在江畔寒風中吹了一宿未眠,此刻精神總算完全放鬆了下來。她穿了忽陀剛從鎮上裁縫店裡買來的厚袍子,式樣老土,但很溫暖。喝下一碗薑湯驅寒,她便搬了一張條凳,坐在張若菡屋門外,垂著頭睡著了。
睡到一半,她被右臂的絲絲疼痛疼醒,她知道劈開懸棺,強行止住下墜那一下子太猛了,傷到筋骨了。她沒有找醫館大夫看,而是找到了忽陀。從掛在自己蹀躞帶上的皮革包內,取出一小瓶跌打藥,讓忽陀幫自己揉一揉手臂。
忽陀知道大郎是女子,一開始根本就不敢動手。但看大郎解開衣衫,露出手臂,心無掛礙的模樣,他也就不糾結了,按照沈綏教給他的手法,塗了藥,開始幫沈綏按摩筋骨。他的眼神不停的瞄著大郎身上的紋身,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沈綏看不下去了,道:
&ldo;有什麼話快說!&rdo;
&ldo;大郎,我一直不敢問,您的紋身到底是從哪兒來的?&rdo;
&ldo;還能從哪兒來,當然是紋上去的。&rdo;沈綏失笑。
忽陀聽了沈綏這句&ldo;廢話&rdo;,閉嘴,不敢再問了。沈綏見他小心翼翼地模樣,便道:
&ldo;你可知道江湖上曾有一個很出名的人,外號叫&l;九龍涅&r;?&rdo;
忽陀搖頭,這個名號他是真的沒聽過。而且,這也是大郎第一次與他談及身上的刺青。
&ldo;你沒聽過也是正常,&l;九龍涅&r;隱匿江湖是在十八年前,那時你還沒來到中土。這個九龍涅,姓陳,無名,兒時人們都稱呼他陳疤子,因為他脖子上天生有一塊巨大的黑色胎記。他被父母遺棄,兒時行乞為生,被很多人欺,性格非常乖張暴戾。後來他自己拿刀,把自己那塊黑色的胎記剜去了,血流了一地,差點死掉。撕扯下來的面板,巧合下形成了一條盤旋捲曲的龍的形象。他就自己調製出了一種染料,在這塊刀剜出來的疤上,繪製出了非常精美的龍紋,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