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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呼吸,他合攏眼睫,把注意力集中到辣辣的傷痛上,強迫自己冷靜承受逼到眼前的現實。
郊野越行越偏僻,野樹掩著小徑,裡面是秘密處決犯人的刑場。在這裡被殺的人沒有姓名,不留屍骨,和失蹤無異。
趙珏熟門熟路地停車,看看身邊西安塞給他的畫影,一時不知道把它放在哪裡,只好像佩中正劍那樣掛在腰間。
他下車,押上展昭,跟在南京身後進了樹林。西安帶人拉出一道在南京周圍移動的警戒線。
茂密枝葉擋住微弱月光,腳下的小路只是一條灰暗的白影,通往樹林深處的空地。
南京在空地邊上停下,示意趙珏給展昭一把手電,讓他去看。
風聲穿過樹林,嗚咽作響。
空地上人血澆灌的野草特別稠密,處處瀰漫著戾氣怨氣養出來的蓬勃。
草叢被踐踏出一條紛披的通路,展昭沿路照過去,草葉上沾著血跡,從淅淅瀝瀝,到成片成攤。
空地中間,野草壓成模糊的人形,血浸著草根,觸目驚心。
如果人是用眼睛呼吸,展昭已經窒息。
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五臟六腑被狠狠掐住,不過血,不透氣。
手電掉進草叢,展昭跪在血泊裡,手死死抓住泥土和草根,像在撕裂自己的心肝,從裡面傾出活著的白玉堂。
白玉堂!
以為會為國土馬革裹屍,你卻無聲無息地死在這裡。我們拿性命換來的,是棋到終局鳥盡弓藏的無力與無奈!
背蔭河地下,我曾經親口對你說,踏遍萬裡江山,只有一個白玉堂。
如果那時同葬洞穴,是不是就沒有如今的死別?陰差陽錯,許過的朝暮,還是我欠你誤你。
南京看著草地中央地上的一點手電光,邁步要過去。趙珏要攔阻,剛出一聲,被南京抬手止住。
南京踩過草上的血跡,站到展昭身後:
&ldo;看過了。回去罷。他的屍體當場解剖,然後裝袋火化。你要骨灰的話,我可以讓他們留一把,送回瞻園。&rdo;
展昭跪在原處,穿透顱腔的嘯聲弱下去,風把南京的聲音忽遠忽近地吹進來,颼颼生疼。
天上的殘月照不透林莽,黑夜的重量沉澱下來,碾壓著血泊上的孤單身影。
南京看著展昭,眼神突然變了。他極快地向某個方向張望一眼,然後換成另一個方向。
從任何方向來看林中都黑暗無光,黑暗一度是讓南京最為安全的顏色,因為那是他的來處。
然而此時的黑暗裡,多了一些陌生的危險氣息。
南京後退,撲倒,掏槍。
展昭從地上掠起,向南京撲上來,在空中拔槍持射。
樹林外閃出的黑影倒下,同時倒下的還有西安警戒線上的兩個特工。
展昭抱住南京向旁翻滾,全然不顧南京對準他的槍口。來自外圍的子彈射進頭旁的泥土,碎草飛濺。
南京收回頂著展昭胸膛的手槍,眼中迸出些許驚訝。
&ldo;上車!&rdo;展昭嗓音充血,推開南京,再次舉槍,樹林邊黑影倒地。
西安在樹後低喝:&ldo;日本人!&rdo;
趙珏眼裡冒火,今夜發生的事多到令他瀕臨失控。他以為自己清除了潛入城中的日本人,但甩到臉上的事實告訴他,日本人只是拿明鳳華虛晃一槍,他們計劃中更重要的部分是行刺南京。
對射,槍焰,碎枝,血泥,一言不發的廝殺,真正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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