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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臉側的鮮血,歪了歪身子,卻始終沒有再倒下去。
於是,透過滾滾的煙火,竄射而出的,是一條黑色的投槍。
那投槍似乎比普通投槍更粗更重,烈焰下,籠罩著一層暗紅色的浮光。濃烈的殺氣彌散開來,如火海中奔騰而出的黑色蛟龍。
就在逼近羽人少女的那一刻,驚變陡生!這蛟龍“嘭”的一聲在空中炸開,竟是六杆投槍!
封死所有的退路,避無可避,虎營的最後一個禁招,“重擲”!
......
烈焰之中,男子的身子最終還是倒了下去。他合上雙眼,因為他已經什麼也看不到了。
“重徵,乾爺對不起你了...”鄭乾笑了,神色很輕鬆。
風乍起,血光迸濺。
......
當許奎滿頭大汗的衝進藉城的時候,日上三竿。
焦急寫在這名刀疤壯漢的臉上,在城門口的陰影裡顯得有些猙獰。
“韓將軍在哪裡??”
他咆哮著,如同天空中打了聲悶雷。
可四周圍的兵士們你看我我看你,臉上寫滿了迷茫。
許奎沒時間理睬四周圍疑惑的目光。他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城頭,隨手抓起一名副將的衣領咆哮道:“看見韓將軍了嗎??他在哪兒??”
副將縮了縮脖子,卻只是搖了搖頭。
城頭,府邸,軍營,當許奎發動手下甚至把藉城所有的青樓戲院都找遍的時候,這名鐵塔般的將軍才不得不承認一個令人震驚的事實:
韓冰...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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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晟三年八月,龍丘城,大司農府。
張繼望著案上厚重的一摞書簡,一時間有些失神。
自三年前影晟帝篡位以來,自己的須鬢似乎比原來更白了一些...對,篡位,朝廷上下大小官員都這麼想...。影晟帝陳斯篡了老雷家的天下,燕州的紫竹長老和鍾蕭決裂,做了大嬴朝新的國師。如此混亂的年代,自己已是一把風燭殘年的年紀,本想就此告老還鄉再不問世事,可最終他卻沒有走。
倒不是因為貪這大司農的官兒。紫竹留下他們這幫老臣子,無非就是收買人心而已。今天還戴著官帽,明天可能就得把腦袋丟到海里去。這“大司農”的名頭和衙門裡的死囚似乎沒有什麼本質分別。
要說還留在這裡的緣由,張繼自己也說不清。他似乎只是在等,在等著什麼人。在等到那個人之前,自己得先把大嬴朝這架馬車扶著,哪怕是用自己早已年邁的身軀。若是自己都不管了,這天下只會變得更糟。
可老朽已經有點撐不住了呀...
張繼心裡暗自叫苦。眼前攤開的,是一份來自泰津的急報:
“...八月,海漲兩丈一尺,間有潮嘯。急需錢糧已修高壩,望準。叩恩以謝罪...”
書簡的下方,歪歪扭扭題著國師紫竹的親筆題文:“準”。
“唉...”張繼重重嘆了口氣。從龍丘城出發,東行數百里便是泰津。泰津只是一座數千人的小鎮,卻很是出名,因為泰津再往東便是東海。據說東海是沒有邊際的,當中有龍有蛟,沒有任何人能夠踏足。
可也正是因為泰津特殊的位置,這份簡報才以加急的方式被呈了上來。
因為泰津是龍丘城的門戶,若是被潮嘯吞襲,不知龍丘城又要湧入多少流民。
張繼皺起了眉頭。若是前些年,張繼是不會把類似的批折放在心上的。修壩畢竟是好事,批些錢糧也算是為民造福了。可問題是...眼下朝廷的錢糧,是真的已經花光了啊...
說來也怪,自從影晟帝繼位,這天底下的災害就沒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