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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趕得太急,陸言安在晚上請安的時候聽到陸知安月底成婚的訊息的時候都愣了一下,他用餘光偷瞄了一下陸知安,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又看到上座興高采烈地討論一應事務的陸李氏,還是閉上了嘴。
「大哥!」請安結束後,陸言安緊趕了兩步追上陸知安。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倆人前面有小廝打著燈籠照明,一路行來,到了抄手遊廊,陸言安問道:「怎麼就這麼趕,三書六禮,這都是需要找好日子的,我們這般,對方可樂意?」
遊廊兩邊安了欄杆,倆兄弟慢慢地走著,陸言安看著沉默的陸知安:「大哥……你若是不願意……」
陸知安斥道:「胡言亂語什麼,這話若是傳了出去,讓人家娘子如何處世?!」
他停下腳步,抬頭看著滿天的星子:「對方父親是龍圖閣直學士,也算得上天子近臣,她本人也是溫柔賢淑的,孀居幾年,並沒有子嗣,雖然年齡稍長,與我倒也正相合。」
陸言安停在他身後一步的地方,低著頭輕聲道:「我一直以為……」
「那便是你以為的,」陸知安搶斷了他的話:「父親已經過了知天命的年歲,思文,我們三兄弟,雖不是一母同胞,但感情深厚,能守望相助,吾心甚慰。」說罷提步就走。
陸言安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我不覺得你要用你的婚姻來交換什麼,陸家不需要用當家嫡子去換,難道我們一起合作努力不能把陸家維持壯大下去嗎?況且這聯姻下來的關係又能維繫多久?人總逃不過利益二字,你看看寧家,唯一的嫡女就這麼無蹤無跡,當初不也是不敢去問曹家嗎?最後曹家失了勢,他們落井下石,不比別人少,大哥,你總該順心而為的。」
陸知安轉身,看著他,忽然笑了:「思文,在商場多年,你依然能如此豁達,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著這份心性,不為其他人事物而有所改變。」
陸言安怔怔地看著他一步一步,堅定地走遠,百般滋味湧上心頭,五味雜陳。
陸府的請柬是陸管事送到四為樓的,楚玉與池映易各一份。
楚玉現在是窮得要啃土了,她大部分的銀錢都投入到了四為樓,現在還沒有回報,池映易成親時,她添妝了一些首飾,現在陸知安的請柬到了,她還不知道要送什麼禮物呢。
思來想去,最後還是去博古齋買了一套頭面。
真正到了四月底的正日子,楚玉看著內門來來往往的女眷,後知後覺的發現今天的賓客大多都是官身,宜人安人孺人,好像就她和池映易兩個白身。
這種場合,李姨娘是不能出席的,寧芸娘便跟在陸李氏身後,招待著各女眷,池映易言笑晏晏的與眾婦人交談,眾人聽她說話,官話裡夾雜一些江寧口音,以為是陸家遠道而來的族人,也不至於冷落了她,氣氛還算不錯。
吉時是酉時初刻,現在新郎正去迎人,內院裡,眾婦人三三兩兩的分散著在閒聊。
天氣慢慢熱了,院裡胭脂水粉的香味夾雜在一起,又混合著花香,讓楚玉有些昏昏欲睡。
為了不出糗,她乾脆走到內院和正院中間的院子,今天是主人的喜事,僕役下人來來往往的,卻讓院子中間空了下來。
院子裡開了些花,大部分都是她不認識的,她蹲下身用手撥弄著,忽然聽到一陣小孩子的哭聲。
陸栩是被帶到汴梁來了的,今日繁忙,莫不是乳孃忙著去了,忘記了他?
楚玉站起身往哭聲傳來的方向走去,院子中間的假山是中空的,轉過去一看,一個約麼三兩歲的小男孩正抹著眼淚,不是陸栩。
「怎麼了?可是與娘親走散了?姐姐帶你去找好不好?」小男孩粉雕玉琢,穿著大紅的衣服,看起來可愛極了,楚玉的怪阿姨屬性就要破土而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