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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逐次吞服。”
說罷,便用銀刀割下少少的一點,就著水餵了昭譽帝找來試藥的太監。
那太監本是一個十一二歲體虛氣弱的小火者,不想吞服了那一點點藥粉之後,他竟當即就能生撕虎豹!
這前後的對比叫眾人都驚呆了,昭譽帝也放下心來,按著天光上師所說,服用了三分之一的藥量,結果丹丸服下去之後,昭譽帝便覺精神一振腦中清明,當即精神奕奕地在書房處理政務,不過一個上午的時間,就將那日積月累下來的許許多多事物給一一批閱完畢。
這時昭譽帝已是深信不疑如獲至寶,在中午時分,又將那第二份的“太御上清金丹”給服下腹中……
“馮老這時候便覺得不對了是嗎?”邵勁聽到這裡,插話說。馮德勝畢竟身份敏感,邵勁不好一直叫公公,便換了“馮老”這一稱呼。
馮德勝微微點頭:“陛下那時候已經精神得有點不對頭了,就像是……”
邵勁又道:“但自寧王宮變之後,陛下已經不如何聽得進人言了。”
馮德勝又苦嘆道:“不錯,在劉貴妃被陛下貶斥的時候我尚還有些得意,哪想得到我自己也是個蠢貨!劉貴妃那樣曾被陛下恩寵十數年的,說棄了也就棄了,我這個老奴才又能有幾分顏面呢?”
這話裡似乎還有幾分未曾直言的含義,邵勁怔了怔,打量一下馮德勝直到此時似還不太好的臉色,試探地問:“當日公公已經勸過陛下了?”
馮德勝只搖頭不語。
實則當日,馮德勝眼看不好,一者他的身家性命是系在昭譽帝身上的,二者服侍昭譽帝這許多年,更有之前被寧王囚禁時的共患難,馮德勝心裡也是惦念著皇帝的。因此當時他頭一次冒著觸怒皇帝的風險,建言昭譽帝緩緩再吃藥。
可不想只是這一句話,就惹得昭譽帝勃然大怒,緊接著他就被拉下去杖責數十板。
人一旦爬到高位,臉皮也就薄了。
馮德勝作為內廷第一監,卻被皇帝如此下臉,他來日如何壓服底下那些蠢蠢欲動想要取而代之的內監?
憂慮加上傷勢,馮德勝不是還二三十歲的小夥子,被人抬進屋子裡的時候看著已經有些不好了。
如果時間能再往後拖延一些,也許憂思憤懣的馮德勝就已經先去了。但偏偏在他躺進屋子裡沒有多久,外頭就起了騷/亂,緊跟著,他的一個忠心的乾兒子就趁亂摸進來,告訴他昭譽帝方才在批閱奏章的過程中突然俯桌抽搐不已,而晉王在第一時間就站出來主持宮內大局!
事已至此,晉王所作所為已經昭然若揭。
馮德勝只稍稍一想,就肝膽欲裂:昭譽帝是攔在晉王面前的絆腳石,他現在被搬開來了;而他馮德勝也是攔在晉王身旁大璫面前的絆腳石,他也註定要被人搬開來的!
好在昭譽帝之前的責打反倒給了馮德勝一線生機:宮內這時混亂不堪,晉王首先要保證的必然是昭譽帝那邊,其他地方便不可避免的疏忽了一些。他若還是留在昭譽帝身旁,插了翅也難飛,但現在他在自己的地頭,便可施法一二了。
再後來也無甚可說,宮中已無主位可主持大局,晉王假借皇帝命令讓邵勁護送輝王離京,一步步掌握宮內及京中勢力。其間他有聽聞,昭譽帝曾經醒來一次,神智頗為清醒,但其身體已經油盡燈枯,此時也不過是迴光返照,只是喪心病狂的晉王連這一點時間都不願意等,一刀捅入昭譽帝胸腔,接著嫁禍安王——這就是邵勁曾經猜到的一點內容了。
將這些宮闈秘辛說完之後,馮德勝忽而道:“大人對往後有什麼想法?”
這話題轉得太快,但其中含義還是直白明瞭的,就是在問邵勁對未來的打算。
邵勁也不藏著掖著,只說:“來了西北,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