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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的頭按在陽臺的圍欄上,壓低聲音威脅說:“別吼……否則我把你也殺了!”
我的脖子被圍欄的瓷磚刮破了皮,痛得直掉眼淚。媽媽躺在血泊中,聲音越來越小。“求……求你放過她……”
小偷舉起手中的水果刀,眼看就要砍下來。我絕望地閉上雙眼,那隻一直掐在我脖子上的大手快要把我的骨頭捏碎。
“不要……”媽媽痛苦地嘶吼到。
小偷那張猙獰的臉孔,至今還清晰地留在我的腦海中。就在他的刀落下之前,突然痛苦地嚎叫起來。
他的身體變得僵硬,掐住我脖子的手瞬間鬆開。回頭一看,才發現媽媽手中拿著鐵鏟。那是她平日種花用的,邊緣十分鋒利。
血液從小偷的脖子處湧出,我在他意料不及的時候,搬起身後的花盤直接砸在他的腦門上。
第二卷 曲折 068。當年慘案
那個男人被砸得頭腦開花,媽媽也倒在血泊當中。
破門而入的小區保安報了警,很快警察就來了。滿地的血跡是抹不去的證據,我被帶到了警局。
小偷在醫院躺了一天一夜,因為失血過多死了。
媽媽再也沒有醒過來,我因為正當防衛殺人被判了五年。
那個暴雨夜發生的一切,毀了我原本幸福的人生。我拒絕了梁浩然的幫助,只接受法律援助的律師幫我辯護。
十八歲,我剛過了能獨立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就被禁錮了自由。海市大學的錄取通知書下來了,律師把它交給我的時候,我看也沒看就當場撕碎。
上訴被駁回,我最美好的五年,只能在監獄中渡過。
這個世界上並沒有絕對的公平,有些殺人犯潛逃後隱姓埋名,直到老死都沒人發現。而我只是處於正當防衛,搬起花盤砸了那個小偷,卻被對面的住戶看在眼中,成了法庭上有力的證人。
剛入獄的時候我想過自殺,我覺得媽媽沒有了,爸爸失去聯絡。我的人生毀了,再也沒有活下去的價值。
可是李莉的勸慰,成了我活下去的勇氣。她說:“竟然你連死都不怕,就別恐懼失去自由的這幾年。仇恨可以讓你活著,必須活得很好,離開這裡以後想辦法翻案。”
是呀,冥冥中我感覺媽媽的死並非意外。李莉也曾幫我分析過整件事情的始末,提出了幾個可怕的疑點。
“正常的小偷並不會選擇停電或者下雨的晚上入屋盜竊,因為下雨天要逃離比較麻煩。而且你也說了,那小偷的衣服並沒有淋溼,可能在陽臺躲了很久,一直在想辦法下手。”
“他下手第一刀就是割你媽媽的頸部大動脈,這不是要下狠心要命的嗎?如果不是尋仇,怎會下手如此快很準?”
只是到如今,我仍然想不透媽媽到底與什麼人結仇?我們只是普通的小康家庭,並沒有外債和糾紛,為何那個男人會下毒手?
“轟隆……”的雷聲響起,臥室的燈光突然熄滅。我嚇得抱緊手中的枕頭,深深把頭藏在雙臂中。
這個暴雨夜,我似乎成了一座荒島,寸草不生、支離破碎。
我張齒咬住自己的手臂,疼痛的感覺蔓延,卻始終驅趕不了心中的恐懼。我感到自己的身體瑟瑟發抖,身體的每一條神經都繃得緊緊的,似乎隨時都要扯斷。
恐慌當中,急促的腳步聲由遠而近,很快一雙結實的手臂纏住了我的肩膀。詹佑成責備的聲音在我的耳邊響起:“這麼大一個人了,怎麼還害怕打雷。”
我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雙臂緊緊纏住了詹佑成的腰。我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前,雙肩的顫抖才沒那麼嚴重。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斷重複這句話,就連呼吸都變成沉痛起來。
詹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