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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並叮囑宮人即去徽猷殿一趟，請天子來大業殿。宮人去倒是去了，不過謝籍什麼準話也沒給，哼也沒哼一聲。
&ldo;九哥。&rdo;
&ldo;山山也要勸我放過他們?&rdo;
邰山雨搖搖頭：&ldo;不是，我還捐了銀呢，也是恨的。但你看看阿巖，他才多大，什麼也不知道，成天就知道傻吃傻睡。想來世間孩童多如此，是以，縱使父母罪孽無可恕，稚子何辜?&rdo;
事實上，邰山雨覺得那些敢於向賑災銀伸手的人，死一萬次都不為過，但誅連九族卻不是必需手段，這個時代下，家裡的頂樑柱死了就是對以往享樂的最大懲罰，很不必高高舉起屠刀，反落自己一身腥臭。
邰山雨也很知謝籍脾氣，不能這麼一上來就勸全放掉，得一點一點說，得從&ldo;痛快死算什麼懲罰，不痛快地活著才叫恕罪&rdo;這個方向去勸解，不然別的他一準不能聽。
然而，謝籍聽她說完話，卻是定定望她，沉默良久後才聲音略啞地開口道：&ldo;山山亦覺我行事暴戾?&rdo;
一時間，邰山雨心中竟很慌亂，被謝籍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彷彿心裡的想法都被他看透一般。雖然她並不覺得這是暴戾，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意義是接近的，真說起來，她和在雨裡跪著的老御史有什麼區別，甚至還更有不如：&ldo;九哥，他們該死……&rdo;
這樣的話後邊自然還是有話的，但謝籍卻打斷了她，笑道：&ldo;確實該死。&rdo;
邰山雨：……
謝籍現在的狀態，讓邰山雨深感不安，她不怕別的，只怕有一天，謝籍連自己都不認得自己了。還是說皇權真的容易讓一個人深陷於掌握生殺大權獨斷之中無法自拔，長此以往，謝籍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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