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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腳下有一片清幽靜謐的竹林,此時此刻,在這片竹林之中,正有十位仙風道骨的修士相聚於此。
這十人合稱“南山十士”,皆是身懷方術的散修。他們雲遊四海,訪仙問道,好不逍遙快活,且每個人的修為都不俗。
每月初一,他們都會相約在此聚會,十年來,無論風颳風下雨,從未改變。
只見一對修士在一塊石臺前相對而坐,石臺呈方形,上面刻劃縱橫十九道,構成一塊天然的棋盤。
他們正進行一場黑白對弈,二人時而蹙眉凝思,時而展顏歡笑,沉醉於這無聲的博弈之中。
不遠處,一人席地而坐,輕撫瑤琴,琴絃震顫,悠揚的琴音仿若潺潺流水般在竹林間流淌。
在他身旁立著兩人,一人手持玉簫,簫聲婉轉悠揚,與琴音相互呼應,和諧交融。
一人伴著這美妙絕倫的樂聲,引吭高歌,歌聲嘹亮,穿透竹林,引得鳥兒也駐足聆聽。
另有一人手持長劍,身形矯健靈活,挽起劍花紛揚,在音樂的伴奏下,富有節奏地舞起劍來,其身姿瀟灑俊逸,招式精妙無雙,美妙之中又暗含鋒芒。
四張石凳圍繞著一張石桌,四名修士正圍坐其間,桌上擺著陳年佳釀,酒香瀰漫四溢。
四人把酒暢言,談笑自若,觥籌交錯之時,逸興橫飛,好不瀟灑愜意。
陽光透過竹葉的縫隙,灑落在他們身上,形成斑駁陸離的光影。微風拂過,竹葉沙沙作響,似在為這場別具一格的聚會輕聲吟唱。
就在十人正深深陶醉在這歡樂氛圍之中的時候,在橫穿竹林的小陌之上緩緩走來了兩人。
準確來說,應該是走來的只有一人,因為另一人並非是走來的,而是伏在同伴的背上。
走路的乃是個黑臉大漢,滿臉皆是彪悍的橫肉,長相甚是粗獷兇惡,而伏在他背上的則是個白臉瘦子,顴骨深深凹陷,生著八字眉,三角眼,長相甚是奸猾狡黠。
他們來到距離十人不遠的地方停住了腳步,靜靜地欣賞了一會兒美妙的音樂,白臉瘦子將嘴巴湊到同伴的耳畔,輕聲笑道:“你覺得這十人怎麼樣?”
黑臉漢子的眼中精芒閃爍不定,微微點頭說道:“賣相不錯,大人應該會喜歡這樣的。”
白臉瘦子嘿嘿一笑:“他們不光賣相不錯,修為也還算過得去,咱們奔走於各地,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可算是找到中意的了,跟他們打個招呼吧。”
說罷,他撫掌大笑起來,聲音朗朗地稱讚道:“今日聞君琴簫音,如聽仙樂耳暫明。我還是頭一回聆聽琴簫合奏呢,當真是美妙絕倫,別有一番風采,猶如高山流水一般,讓人耳目一新啊。”
他的笑聲傳入了南山十士的耳中,十人紛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不約而同地向這兩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在十人的注視之下,白臉瘦子不慌不忙地淡淡一笑:“各位兄臺勿怪,在下在林外聽聞有樂聲,仿若天籟之音,誤打誤撞地被吸引至此。一時間沉醉於其中,故而情不自禁,這才出言稱讚,打擾了各位的雅興,實在是對不住啊。”
黑臉漢子點了點頭,陪著笑臉說道:“是啊,壞了各位兄臺的雅興,實在是對不住。”
那彈琴的琴師站起身來,向二人微微施了一禮:“兄臺言重了,我等即興合奏的一曲,能夠得到兄臺的金口稱讚,那是我等的榮幸。在下姓向,不知二位兄臺如何稱呼?”
白臉漢子抱拳說道:“在下貝無常,這位是吾兄,叫做郎春秋。”
他頓了頓,目光在十人身上逐一掃過,微笑著說道:“在下觀瞧十位仁兄仙風道骨,想必也是同道中人吧。”
向琴師的眼中閃過一絲訝色:“難道二位也是修行之人?”
“正是。